不想轉頭看他,面對那張臭臉,真的會惡心。畢竟是他同别人害我的。看在楊玄的面子上,不嚴懲楊攜了。
我低着頭,看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地路過紅花樓。厭惡地說了一句:“去水牢。”
每一座紅花樓有水牢,地洞裡有關押暗衛的刑具。像楊攜這樣的人,薄情又冷血,自然是水牢裡的常客。
“喲,幾天呢,我的主人。”他殷勤地問着我,手卻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用手臂撞他,楊攜不怕疼,還是繼續抱着我。就拔下絹花發簪紮他。“楊攜,警告你,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屋外有人?
捏着嗓子,趕緊與他逢場作戲!甜蜜蜜地說:“郎君,再來喝一口酒呀。”
腳步聲遠去,人也走遠了。
擡手一巴掌呼死楊攜,這一巴掌是給他的教訓。“十五日。”而讓他去十五日的水牢,是還我的債。
說完,直接走了,要回去王鏡的府上。突然,想起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掀開簾布,跟站在窗戶邊的人說:“十日後,寅時,讓暗衛帶二百金去守财村外的老榕樹,給曹滿。”“找夫子和名醫去守财村外的草屋,教一個叫曹寶的人。”
他毫不留情地反駁我的話,嘴皮子上下都動着,說:“你,還是很蠢。”
“跟那個楊玄一樣,别人一點點好,就掏心掏肺。活該你被人害去小山村。”終于把心裡的話,全部說出來。
“你的舅舅,狗皇帝是殺死老頭子的兇手。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都是殺死他的兇手。”
我立即火氣上來,撸起袖子,揍醒楊攜。這個犟骨頭就是站在那,也不躲開。任由我欺負他。
打累了,倚在窗戶邊,批評着比我高一個頭的男人。“欠了楊家的人是皇帝,不是我林杳,明白嗎。我蠢,你也蠢。”
月光灑在楊攜的臉上,讓我看清楚這個熟悉的好友。蒼白的臉色,連唇色都是蒼白的。那個愛笑的少年,終究是随着時光,漸漸地消失了。
楊攜拿起了他的身上挂着的長笛子,擦着塵,說:“行。”笛音忽長忽短,高聲又低聲。
砰一聲,長笛子掉在了石磚上。竹笛的竹孔,沒有污垢。那是他很愛護這個竹笛。今晚,卻親手扔走。
“該我玩了。”并不是想對付江氏個小喽啰,而是!歸燕國的君主,佘宣帝。
……
我就回去了縣令府,睡在别人的府邸中。
去年裡的年三十,薄枝來翁主府彙報刹樓的盈利。
她穿着她最喜歡的紅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避開耳目,跑到我的床榻上,神神秘秘地說:“杳,刹樓……。”
總結,就是刹樓成了江湖第一榜上的組織。還有賺了很多金子。最後一點,是關于楊家的。楊煥的私生子,是楊攜。
我早就知道了。楊玄和楊攜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是楊攜親口告訴我的。
可是,薄枝還說:“杳,楊攜殺了很多人。”我很意外,壓着心裡的不安,讓薄枝出府。吃驚了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他,什麼時候,變了。
腦袋裡想着那晚的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縣令府中,多了十個不速之客,藏在屋頂上的,角落裡的,躲在不起眼的地方。殺手是冷酷且冷血的,他們并不交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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