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季節原因還是年齡因素,近來掉發嚴重。每次洗完頭,總能看到白色瓷磚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長發絲兒。昨晚夢到自己一大把一大把頭發掉落,醒來呆呆看着天花闆,滿眼空洞。内心有些初老的驚慌。
身邊很多同齡朋友大都生了白發,我想再過一兩年,也要生出白發了。前幾天先生去常州出差,在太湖邊給我發來一個定位,說,這是我們曾經來過的地方。我翻了翻過去的微信朋友圈——那時仍赤誠熱愛,喜歡發朋友圈,如今想來,很多事情被記錄了,也很美好。翻到那年的陽曆4月底,是我34歲生日。我們一家三口曾在太湖邊度假。那次先生私下交代酒店安排的蛋糕,如今記憶猶新。他一直這麼用心。快樂曾經被記錄,回憶也還是清晰的。kaka讀初中之前,我們常常帶他出去遊玩、度假、體驗生活。到了初中之後,為數不多的每年暑期一次家庭度假,他的台球之旅,亦是美好的。
歲月長情,家人陪伴,這些年一直溫暖着我。相對而言,除了孩子,在物質上,先生很少讓我操心什麼。昨天幫孩子去初中學校補蓋團員章,一個人開車在高架上,看車來車往,想到這麼多年,很感激先生的寬容體諒和同頻。最近的《理想之城》,讓我偶爾想到職場,若做一個職業女性,那又是怎樣的另一番景象呢?
昨晚洗完頭發,kaka幫我吹頭發。以前都是我或者先生給他吹頭發,現在他已經可以給我吹頭發了。我們一邊吹頭發一邊聊天,我告訴他最近掉發厲害,他說沒事,你不要抓它們就好。少年小心翼翼,動作輕柔,生怕扯到我的頭發。真是個溫暖的孩子呢。他說媽媽你頭發很多啊,每次要吹很久吧。我開玩笑說,将來你若有女兒,你也要給她吹頭發呢。鏡子裡的少年笑了笑。我想起大概在他小學三四年級的時候,有一次,他揚起他的小臉蛋,認真告訴我,媽媽,将來我要做一個像爸爸那樣的爸爸。轉眼間,這個小朋友已經比爸爸高出一截了。真的是少年了。而我即使是踮腳也到達不了他的高度。
周末匆匆兩天,高中生也是在大堆作業中度過的。但我們會抽空聊天,一起吃飯,玩會兒乒乓球,睡前說晚安,都是珍貴。生命是一場緣分的奇旅,很高興他在我身邊。想起15年前那個明媚的下午,16:12分,他帶着啼哭向我問候,然後安穩靠在我的胸前。我輕輕拍着他,給他唱兒歌,甯靜祥和。靜靜的,母子一場,過好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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