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豆豆回到大理寺時,景奕行已将侯中山在碼頭任大管事期間經手的貨運資料拿到。
鄭豆豆在心裡道:景大人做事果然雷厲風行,這才一天他就做了這許多。
鄭豆豆将資料看完後對景奕行道:“這上面沒有鄧天一的委托。”
“那是自然。他們二人同屬一個組織,就算真有聯系也不會在明面。”
“大人你打算從何查起?”
景奕行已經思量了一天,見鄭豆豆問他說道:
“我細細看過卷宗,侯中山系被人先下了蒙汗藥、再捆綁了手腳然後一刀斷頭,然後再将屍體運到龍津橋僞裝成滿月夜斷頭案。
龍津橋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但東京府衙在龍津橋附近搜查過,并沒有查到第一案發現場。
這樣大費周章,首先可以排除普通的殺人搶劫案。”
鄭豆豆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不過我認為是仇殺。”
“你為何這樣認為?”
“正如你所說,既然不是普通的殺人搶劫案,那就隻能是仇殺或者他背後組織所為。
侯中山目前并未暴露,他背後組織為何要殺他?
就算真是他背後組織所為,殺人方式多得很,毒殺、刺殺、射殺,随便派出一個高級殺手都能做得到,何必這樣麻煩?
就像之前的鄧天一,死得神不知鬼不着。
所以我認為是仇殺。”
景奕行點頭:
“你這點倒是與我想到一起去了,但我有一點沒想通。
既然兇手能給侯中山下蒙汗藥,為何不直接給他下毒藥?
就算下藥的場所不方便,那兇手随後還有機會綁了侯中山,随時可以殺他,為何偏偏要僞裝成滿月夜斷頭案?”
鄭豆豆想了一會道:
“兇手僞裝成滿月夜斷頭案就是想将我們的視線轉移,不去懷疑他。
至于被我們識破龍津橋不是第一殺人現場、而是一起模仿兇殺案應該是兇手沒有預料到的。
畢竟不是每個仵作都能像十三一樣通過手腕腳踝的綁痕就判斷出死者生前被綁,還會像十三一樣剖腹查出死者生前中了蒙汗藥。
也不是每個仵作都像十三那樣厲害,通過一些細節就能推斷出死者的身份、讓我們很快找到侯中山。”
聽鄭豆豆什麼時候都不忘誇一誇路十三,景奕行不知該說什麼。但他承認鄭豆豆的話說得很有道理。
假若驗屍的人不是路十三而是大理寺的仵作,确實判斷不出這是一起模仿殺人案。
也沒那麼快就能知道死者是侯中山。
景奕行收回思緒:“無論是查殺害侯中山的兇手還是想要查侯中山背後的組織,他的人脈關系必須要查。”
“我問過小靈,她說侯中山平日并不帶人回住宅,不過曾經有人在半夜來找侯中山,還來過好幾次。
但是因為她待在地下室,沒有見過來人,因此并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有一次,她聽到來人喚侯中山的姓名,她說如果她再次聽到那人的聲音能辨别出來。”
“那小靈有沒有說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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