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上官淺盈盈一笑,很是客氣。
搖曳的紅燭,突然的沉默,氣氛一時間有些尴尬。
龍焰的心裡并不好受,總是莫名生出一種上官淺嫁給了别人的感覺。
明明是最親近的兩人,卻誰也沒有靠近誰。
龍焰今夜喝了不少酒,擔心自己沖動之下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故對上官淺說道:“累了一天了,你早些休息,我坐一會,等他們睡了就回書房。”
上官淺起身,看了眼桌上的合卺酒,“那個,不喝嗎?”
龍焰淡淡的回了一句,“不必了。”
上官淺也不堅持,将頭上的紅蓋頭和銀飾取下,又拿來托盤将床上的紅棗、花生等物收拾妥帖。
褪去外衣,露出金絲繡花裹胸裡衣,又将簪發的銀簪取下,一頭如玉墨發傾瀉而下,明亮的眼睛裡含着一抹柔情。
龍焰雖然沒有看她,可餘光卻沒有放過她的任何一個動作,心火難耐,他起身打開了房門。
“家主。”上官淺喊住他。
龍焰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上官淺矗立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心中似是在醞釀些什麼。
當她再擡眸,不知何時眼中蓄滿了眼淚,眸中卻帶着笑意,“我想問家主一個問題,可以嗎?”
龍焰沒有回頭,卻隐隐有了猜測,握住門邊的手緊了緊,“何事?”
“家主可知杜鵑的花意?”
龍焰就那麼背對着她,久久沒有說話,上官淺凝望着他穿着喜服的背影,紋絲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龍焰輕輕關上了門,轉過身向她走去,他看着她的眼睛,萬千情緒翻湧。
他早就該猜到,她倏然的轉變,忽冷忽熱,定然是發現了什麼。
斟酌片刻後,他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一字一頓的溫和說道:“我永遠......屬于你。”
上官淺濕潤如揉碎星河般的眸子微動,她這才發現,龍焰拜堂成親後早已換了面具,雖然材質和花紋一模一樣,可眼前的這張,有了繩結。
龍焰似是猜到她要幹什麼,微微俯身,上官淺輕顫着雙手繞到他绾發之後。
面具緩緩揭下,那張日思夜想的臉逐漸變得清晰,直到完全呈現在她的面前。
上官淺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但是眼淚還是不争氣地流出來。
宮尚角有些心疼的用指腹替她擦掉臉頰上的淚,“不是早就知道是我,怎麼還委屈上了?”
她聲音哽咽,“不一樣,沒确認之前,總覺得你是另一個人。如今證實了,心裡才算有了着落。”
宮尚角輕輕的在她臉頰上掐了一下,“不确認,你還如此大膽?”
上官淺知曉他說的是自己故意撩撥他,倔強道:“公子欺我、瞞我,我總要讨點利息回來。”
宮尚角定定的看着她,問出心中疑惑,“你是看見了齒印嗎?”
上官淺點了點頭,“也是湊巧了,剛好被我看見,待遠徵弟弟照顧你時,紅色的蜘蛛線已經爬上了手臂,與齒印融合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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