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萬年,億年又或者是永恒。
他不知經曆了無盡苦難。究竟有多少苦難,可能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過去的時間裡,他的每一生都是被苦難完全占據的。中途曾經也有過光,黑暗中微弱的光,人們口中的救贖。曾經他是那樣的期待。不過最後,終究是苦難永存。
在最後一次被自己期待的那一束光抛棄,最有可能救贖他的那個人離開了,無歸!之後啊,隻有他救贖别人了。
有一次啊,他遇到了一個瘋瘋癫癫的女人,那一段經曆或許是他諸多塵封記憶中最沉重的一段。一種名為“愛”的情緒誕生,不過終究還是一場空。
想着想着,他臉頰上似乎有一滴淚劃過,不過太小太小了。他很久以前就不會再哭了不是嗎?
不要為此難過了。那個人終究會在下一場輪回中,另一個人生中遇到更好的人。而你也有更好的那個人在等着你。
不過隻有你和一些極少數的存在,能夠察覺到我的存在(旁白)。所以我勸你要接受那份愛,你内心最深處不是還是有一絲渴望嗎?
“愛……嗎?”他扯着嘶啞的聲帶說出兩個詞。但充滿了不确定性。那個字已經太久沒有聽過你說過了。對他而言這是個不存在的字!
回憶似水,悄無聲息的流過。這個孩子回憶了所有,無聲無息的。
他開始回憶起那一個個被遺忘的日子,回憶起了所有。包括那些被塵封着的往事。
開始,苦難,結束。開始,苦難,結束。開始……救贖,苦難,結束……永無止境的循環,永遠沒有盡頭的苦難。
他啊,即便是他在救贖他人的時候,苦難也無止境的降臨到了他的身上,無非就是大與小罷了。因此他還是失去了所有。那些最深刻的刻在骨髓中的記憶。
他記起了所有,也記起了和魔女相遇的那個時間段。
不過他一定會先回憶,那個在他記憶中可能不是最深刻,但某種程度上,一定是那個最特殊的。因為,她祂和他本質是一樣的。也是唯一一樣的。
時間回到了那一天。
在那個躺在地上,對一切真正再也沒有半分留戀,縱然回想起所有曾經會為此留念人世的事情也沒用了。毫無感覺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來了。祂來了。
不知是什麼時候,也不知是多久他才又睜開一次眼時,他看見了她祂!
一個女人,另一個魔女,雖然對她祂也沒有性别這個說法,她祂可以是自己融合的一切。
不過她祂是禁忌中的禁忌,源于那場末日誕生的。不可言說的存在。
他本來想無視她祂的,一如躺在這無數年遇到的任何人。不過他感受到了她祂深深那股僅次于他的苦難後,他終究是沒有閉上眼睛。
她祂說道:“苦難……(這裡省略幾個字)”
他若是哪怕還有一絲情感,哪怕是所謂的冷漠也好,那他一定會回複她祂的。無論是什麼話,什麼語氣也好。隻是這個時候連冷漠也沒有了。
隻是他的感覺像是在以上帝觀審視着一切人,一切事。再也不在乎任何東西。也不會被任何事物影響了。
她祂隻是靜靜的看着他,沒有想要離去,也沒有任何想要幹涉他的想法。
若是他想一切成空,那她祂就送他一程。若是不想,那便沒有人能真正的讓他成空。
不知過了多久,足以讓任何非超脫以下任何人都感到長久的時間過去了。這裡往日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這個魔女将這裡的一切定住,與外界徹底隔絕。縱然外界世界重啟無盡次,也影響不到這裡。不過确确實實是物是人非了。
但即便是這麼漫長的時間,他們還是就那樣站着,躺着。一切都還未變過。
他在審問一切,審問自己存在的意義。這對他而言隻是一瞬。無論外界過了多久。在漫長的時間也隻是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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