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郡王問鄭豆豆:“小姑娘,你看出什麼來了?”
鄭豆豆尴尬地摳了摳臉頰:“我連顧恺之是誰也不知道,更别說懂畫。”
“沒關系,你就說你的直觀感受是什麼?”
鄭豆豆指着畫上的怪誕神獸和裝飾道:
“我喜歡這些神獸和裝飾,覺得極其生動鮮活,覺得正是因為有了它們才使得整幅畫更加生動有趣。
比如曹子建頭上似傘非傘的遮擋物、長着一對長長的鹿角的龍等。”
懷郡王的神情有了一些訝異,再仔細盯着畫看了一會,然後眼神灼灼看向鄭豆豆:“你叫什麼名字?”
懷郡王态度的突然轉變吓了鄭豆豆一跳,她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尴尬站定。
景奕行往鄭豆豆前面移了兩步,遮擋了鄭豆豆大半身形:“她不過識得幾個字罷,不當郡王相問。”
懷郡王指着景奕行:“你往旁邊讓點,我與這小姑娘說話。”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景奕行不好再說什麼,隻得往旁邊讓了幾步。
景奕行看向喬墨,喬墨朝他微微搖了搖頭。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經過景奕行的打岔,鄭豆豆的心已靜了下來。
“我叫鄭豆豆,豆子的豆。”
懷郡王默念了兩遍“鄭豆豆”,“這明明是人物傳記畫,為什麼你的視線卻看着那些裝飾和神獸?”
“因為我不知道這是人物傳記畫,所以什麼最能吸引我我就看什麼。”
聽鄭豆豆這樣說完後,懷郡王又轉身看向《洛神賦圖》,好一會才轉過身對鄭豆豆道:“小姑娘不錯,眼純心淨。”
有着這一插曲,懷郡王對景奕行說了一句:“牡丹從頭至尾都不是我的人。”
景奕行朝懷郡王行了一禮:“多謝郡王。”
“今日我也乏了,你們告退吧。”
景奕行不再廢話,帶着鄭豆豆告辭。
喬墨卻說了一句:“我想臨摹《洛神賦圖》,方便嗎?”
“可以,正好我也想臨摹,到時我們兩人比試誰畫得更好。”
出了懷郡王府後,鄭豆豆問景奕行:“大人,懷郡王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牡丹身份有問題,也知道我們去的目的。”
鄭豆豆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他知道神秘組織的存在?”
“那倒不至于。
他應該是察覺到牡丹背後有人、牡丹行事受人指使。而我們想調查的并不是牡丹的死因、而是牡丹背後的組織。
所以他才明确告訴我們他不是我們要調查的人。”
“那懷郡王到底是不是神秘組織的人?”
景奕行沉思起來。
喬墨接話:“我覺得不是。懷郡王對牡丹非常冷漠。”
鄭豆豆有些憤憤不平:
“他以前還帶着牡丹外出、讓牡丹承受那些非人折磨,如今倒是撇得一幹二淨。”
景奕行沉聲道:
“或許牡丹當初那樣做是受神秘組織指使,她向懷郡王示好隻是順便。
隻是她沒想到懷郡王什麼都知道,順便利用了她。”
“我贊成奕行的說法。我認識懷郡王許久,他的品行不至于這樣低劣。”
鄭豆豆并不了解懷郡王,見喬墨和景奕行都這樣說,便不再糾結懷郡王人品問題。不過,她仍有好奇。
“牡丹到底是不是真心傾慕懷郡王?”
“這就不清楚了。
不過像牡丹這種接受過訓練的人,就算有也做不到純粹,會有許多權衡和算計。”
鄭豆豆思考起來:覺得景奕行這話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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