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奕行又問:“那你知不知道儲大林所犯之事?”
“我連家中的産業有多少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知道老爺在外面犯了什麼事?不過那個賤人肯定知道。”
儲大娘子的手指向了妾室。
見儲大娘子的神情不似作僞,景奕行便問那個妾室,可是妾室推說什麼也不知道。
鄭豆豆又彎腰湊到景奕行耳邊:“大人,那枚金牌要不要問問她們?”
景奕行的耳朵又熱了。他往旁邊側了側身體,“不用。”
儲大林連家産都瞞着家人,更不可能将太陽圖案的秘密告訴家人。
見再也問不出什麼,景奕行道:
“這處房産要查封,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收拾東西。至于最後怎麼處置這處房産,等官府判決。”
儲大娘子哭道:“那我們豈不要露宿街頭?”
景奕行示意竹青将那個錢匣子給儲大娘子,“那隻能你們自己想辦法。”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大女兒道:“我娘的嫁妝可以帶走吧?”
景奕行想了想:
“按律法,儲大娘子的嫁妝屬私産,不在儲大林犯事罰沒家産範圍内,如果有當年的嫁妝單子,可以。”
大女兒拉着儲大娘子:“娘,将嫁妝單子拿出來,趕緊将嫁妝清理好。”
大女兒又對景奕行道:“大人,嫁妝一時半會擡不走,可不可以等我們在外面安置好了再過來擡嫁妝?”
景奕行:“你們到時去大理寺找我,我會安排人過來。”
景奕行這般處置已是最大可能保證了儲大娘子的利益,不至于真讓她們露宿街頭。
鄭豆豆心想:這個景大人也不是真那麼不講情面!
儲府查封後,景奕行道:“我們去祆廟斜街。”
祆廟斜街因有祆廟而得名,在東京的東北角,出了内城,在舊封丘門外,與州北瓦子相臨。
雖說出了内城,但祆廟斜街仍然是市井人煙熱鬧之地,許多胡人都聚集于此居住。
甲一提供的線索是有十幾位胡人購買了一萬石糧食,然後以沙石、木雇傭了馬隊,這十幾位胡人之前住在祆廟斜街。
景奕行找到甲一提供的地址,卻是一家叫“索哈”的民宿。
聽聞景奕行的來意後,索哈道:
“大人,你問的那些胡人我有印象。
四個多月前,來了十幾個胡人,他們說是到東京來做生意的,因為他們都有通關文牒和公憑,我便沒有多問。
可他們三個多月前就已經離開了。
至于他們到底做什麼生意、家在何處我都沒有多問。”
“那你可見他們有帶過什麼人來嗎?”
“時間過了這麼久我不記得了,不過他們經常去州北瓦子玩,有時還喝得醉醺醺的回來,還說東京的娘們挺那個之類的話。”
說完後索哈翻出當時的通關文牒和公憑記錄。
景奕行讓竹青将通關文牒和公憑的信息抄下來去核對。
從索哈這裡問不出什麼,景奕行隻得道:“如果你還記起什麼,就去大理寺找我,我姓景。”
索哈連連說“是”。
出了索哈民宿後,甲一問景奕行:“大人,如今胡人的線索也斷了,那我們從何處入手查?”
景奕行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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