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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凡是你喜歡的，盡可以去做。”柳昭容輕拍他的屁屁，并沒有呵斥他。在修真界，如果有哪家修士的孩子說要考狀元，很有可能會被人嘲笑。

狀元，說白了隻是為凡間帝王累死累活的臣子，修真者跪天跪地跪師尊和雙親，哪裡會理會一個凡間帝王？而且苦讀十年書對于他們來說也是個笑話，不管什麼東西，隻要印刻在玉簡之中，然後用靈識探查，分分秒就能記住一輩子，哪裡需要苦讀死記？

柳昭容曾經是在應試教育下殺出一條血路的苦逼學生，即使有一身的實力，每每午夜夢回夢見自己坐在高考的考場上，都會下意識緊張得冒出一身汗。但她認為真正的學習不僅僅是為了變得博學，也不是為了學一門技能，而是學會做人做事的道理。

用玉簡自然很輕松，但這樣囫囵吞棗之下，能學到什麼精髓？修真，除了修煉實力還要修煉自己的心境以及修養。考狀元麼……唔，也沒什麼不好的。

“真的嗎？”小家夥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然後微微暗淡一些，臉上閃現出為難的表情，“可是請先生好像需要不少的束脩诶……”

“如果你喜歡，一天換一個教書先生都可以。”柳昭容繼續說道，“娘可以很認真地告訴你，隻要是你想做的，而且是你認為正确的事情，都可以放心大膽去做。闖了禍，娘給你收拾。”

小家夥不大懂她的意思，但主要的精髓他領悟到了……嗯，娘似乎很鼓勵他讀書考狀元。

萬嚴一心二用，一邊挑選查找合适的店鋪，一邊注意柳昭容的動向。聽完她和她兒子的互動，萬嚴更加懷疑了。如果這個女人真是史三石的有緣人，為毛會将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連她的兒子……哦，簡直比他家最貧窮下人的孩子還要可憐。至少萬嚴能保證，那個下人的孩子都是白白胖胖惹人喜歡的，可這個小毛孩……說句不中聽的話，看着就是個早夭相！

萬嚴剛升起這樣的念頭，柳昭容的視線便和他對上。尖銳的眼神帶着些淡淡的殺意，讓他的脊背忍不住震顫發寒。幸好，這個過程很短很短，對方很快就收回視線。萬嚴繃緊的神經猛地松了下來，等他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發福的身體上全是冷汗。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如果沒有這點眼力勁兒，勸你一句，還是别在修真界混了。”柳昭容也不嫌髒，小小地親了下自家兒子的臉頰，“白白胖胖可人喜歡有什麼用？說到底還不是個下人的孩子，這輩子還不知道有沒有擡頭的機遇呢。”

敢說她兒子早夭，這個死胖子是不想要這一身的肥肉了嗎！柳昭容看在史三石的面子上，并沒有将他如何，但心中卻有些疙瘩。不能殺人，但吓唬吓唬還是可以的。

據她所知，修真家族的下人都是簽了死契的，父母是下人，生下的孩子也會是下人。除非這個孩子有修煉天賦，而且未來的成就不錯，說不定還有機會擺脫這樣的壞名聲。不過，這個機會很小很小。而且這些人也不會認為為修真者服務是丢人低賤的事情。他們要是回到凡人地界，大部分都會是一方巨富，地方官員哪個敢惹？

柳昭容畢竟在這個等階分明的修真世界生活這麼久，有些念頭總是會受到影響。有人敢将她的兒子和修真家族下人的孩子相比，她肯定會生氣。

萬嚴冒着冷汗沉默不語，他知道，光是憑借方才那個滲人的眼神，就夠打消他心中大部分疑慮了。縱使他是結丹期修士，在這樣無形的壓迫下依舊心生無力，可見這個古怪的女人真的是有幾分能耐。

“以後别在我面前說這些，即使隻是在心中默念也一樣。初犯可以饒恕，再犯就是挑釁了。”柳昭容拍拍依舊懵懂無知的兒子，心中火氣燃燒。她兒子好着的，見鬼的早夭！

萬嚴也不敢擦汗，将挑選好的店鋪資料推到她面前，讓她自己挑選合心合意的對象。柳昭容随意看了眼，選定一家位置比較靠近集市中心的店鋪，“現在辦理租借手續？”

“那家店下午才到租期，店鋪的租借地契在店主手裡，如果前輩不嫌麻煩的話，我們可以順道去那裡取回地契，順便簽訂新的租借合約。”萬嚴起身建議她，“也可以趁機看看店面，如果不滿意的話，前輩再挑選一下？”

“可以，這樣也好。”柳昭容想了想，依照她現在是身體狀況，肯定是要住上幾年的。這個“家”不管是對于她而言還是對小家夥而言，都有着非凡的意義，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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