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露走後,周維在百樂門停留了一會兒也準備離開,當他看到舞台上那個正在唱歌的稚氣未脫的十五六歲少女頓時歎了口氣,招呼了一下從身邊路過的服務員:“那位小姐唱完歌以後讓她來我辦公室一趟。”
服務員知道他是老闆,自然不敢怠慢,點了點頭表示記下了。
一個多小時後,周璇穿着漂亮的裙子出現在他的辦公室,不過這時候她還沒出名,顯得怯生生的。
周維打量了一下這個日後可以跟胡蝶、阮玲玉這量大影後媲美的少女,淡淡地問道:“是誰讓你來百樂門唱歌的?”
“周先生,我做錯什麼了嗎?”周璇戰戰兢兢地問道。
“回答我的問題!”周維依舊淡淡地說道。
“是大哥哥!”
“誰?”周維皺眉道。
“是大哥哥嚴華,他說讓我曆練曆練。”周璇回答道。
周維歎了口氣:“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在害你,你明白嗎?”
“這怎麼可能?”周璇有些不相信。
“你來百樂門多久了?”周維問道。
“快一年了!”周璇回答道。
“我接手百樂門不到兩個月,在百樂門工作的女人不管自己有多麼幹淨都會被外人貼上高級妓女的标簽,雖然我不希望來這裡工作的女人們以自己的身體進行錢色交易,但有些事情是免不了的,你來了這裡,要是被認識你的人發現了,他們也會認為你來當舞女了。”
“可我隻是唱歌而已,并沒有别的。”周璇解釋道。
“在外人眼裡,來這裡工作的女人都已經不幹淨了,雖然表面風光,實際上不過是高級妓女而已,隻要價碼合适就可以陪睡,盡管你再怎麼解釋都沒有用的,偏見一旦形成是改不了的。”
周璇沉默,離開了這裡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生活。
“回家去吧,你的家境不錯的,以後别來百樂門了。”
聽到這話,周璇疑惑地看着他,她的家明明很窮,他怎麼說她的家境不錯,還讓她以後别來百樂門了?
鼓起勇氣,周璇認真地問道:“周先生認識我父母?”
周維搖搖頭:“不認識,但我知道你的老家在江蘇常州,在家裡排行老二,小的時候被你那個抽大煙的舅舅賣了。”
“可我的養父母怎麼從來沒跟我提過?”周璇問道。
“他們也不見得了解你家裡的真實情況,況且,他們好不容易把你養大,你要是找回家去他們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那,您能帶我去找他們嗎?”周璇問道。
周維歎了口氣:“光知道你的老家在哪裡想幫你找到父母是很難的,除非你身上有什麼胎記或者别的什麼能讓你父母認出來的信物,否則我們去了不能幫你找到父母也就罷了,弄不好還會被人冒認父母,到時候會很麻煩的。”
周璇想了想,點了點頭:“我身上有胎記,就在……”
周璇話還沒說完周維就直接打斷她的話:“我又不是你的親人,這些沒必要讓我知道,隻要你和你的親人知道就可以了。不過,你讓我帶你去找你父母,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周璇有些猶豫,片刻後終于鼓起勇氣開口道:“我聽人說周先生還是菲詩時裝公司的老闆?”
周維點點頭:“還不止如此,最近我剛剛開了一家富興電影公司,富興建築公司明年也會開業的,不過,你又不是我女朋友,這些跟你沒關系吧?”
“您都這麼有錢了,就算把我賣了你也賺不了多少錢,要是被警察抓了還會坐牢的,所以我相信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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