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江想起曆史上張良弟弟死了不葬,張良走遍全國找大力士的故事,笑道:“那要恭喜子房。”兩人寒暄了兩句客套話,張良便珍而重之地将一張綢圖拿出,其上畫着匈奴各部草場、人數,以及牛羊馬皮的細節。嚴江一一看去,向張良道了聲謝。“隻是為天下安甯罷了。”張良歎息道。“怎麼,看破紅塵,想歸隐山林,修成神仙了?”嚴江調笑道。“嚴子不是自稱西王母之使麼,若神仙皆如你這般,那還是不成得好。”張良綿裡藏針地道。嚴江朗聲笑道:“這話,我便當誇獎收下了。”沉默了一上,他還是問道:“你有什麼打算,這商路之主,還要繼續麼?”張良笑道:“嚴子這是要鳥盡弓藏?”“給你機會,你不要,就不知下次是幾時了,”嚴江悠然道,“你不是我,難以四海為家。”張良笑意一斂。嚴子這是在邀他入朝。而張氏一族曾經五代事韓,他父親已經明确表示不會為秦王效力,那現在的問題,就是他要不要擔下這複興家族榮耀的擔子。“秦王如今,行事柔和許多,想是次卿之功吧。”張良試探道。“是他自己英明。”嚴江含糊道。“在下明白。”張良已經得到答案,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這便先行告退。”嚴江無奈地搖頭,最怕這種看一眼就能猜出整個事情的妖人了,偏偏這年代,這種人到處都是。正想起身道别,嚴江就看到一隻肥圓的鳥兒落在窗棱上。于是他保持着微笑:“那便不送了。”見張良遠去,嚴江給陛下順着毛:“王上這麼開心,想是有甚好事發生了?”陛下斜眼看他,輕嗤了聲,這才傲驕地要求阿江回去。有些事,阿江要學會習慣,比如多陪自己。有些事,自己也要學會習慣,比如阿江的博愛。回到宮中,秦王将一本奏書給他。嚴江細細翻看,卻是齊國送來的這些廉價的泥鹽在各國暢銷,換來大量的錢糧,他略一估算,足夠三十萬大軍半月的嚼用,而這些,隻是後代秦王的驚訝是有道理的,自從商君變法後,秦國對商人壓抑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不但商人不能買糧,而且對酒肉都收了十倍的重稅,他甚至把酒店業收歸國有,讓沒有允許的庶民沒辦法出遠門。這最後一條超過份,試問連出個門都必須經過允許,那商人又怎會有存在的土壤呢?所以秦法細緻到給每個牛車都有車牌,讓人不能随便送東西。那秦朝還有商人嗎?有的,秦朝的兩極分化相當嚴重,比如巴寡婦清如今就是蜀地有名的大商貿,她手下水銀礦産量龐大,又是防腐、制藥所必須,所以家裡的仆人都占了當地縣城的四分之一的人口。秦朝打下的是,反而是維持社會活力的小商人,對大商貿的打擊,并沒有那麼高。甚至就嚴江所知,當年他看上的草原小兄弟烏氏倮就靠着秦國政策送來大量牛馬,秦王收的時候不但沒有半點抑商的打算,反而要求南郡加大酒茶的供應,自草原上換來牛馬。這些年來,秦朝能一波一波地有錢有糧攻伐諸國,商隊與少府提供的财資,功不可沒。難得秦王對商業起了興趣,嚴江當然願意陪他聊。兩人坐在一起,翻看着這些年少府的收入,這也是讓秦王對商道有很多戒備的原因——這些年,少府的收入已經超過國庫,甚至還有超越的迹象。要知道,少府收的人頭稅、商業稅、山川林澤收入,屬于秦王的私人财産;而自古以來,治粟内史收的地租才是國家主要收入。嚴江把這些收入對比畫出折線圖做成圖表,直接地顯示的南北商隊開始通商後的,治粟内史與少府的收入,都開始大量增長。秦王問道:“寡人觀牛馬之資,并無如此之多。”這加起來,對不上數啊。于是嚴江給他講起了商業對産業的促進作用——種葡萄要人吧?種好了葡萄釀酒要人吧?賣出的酒還可以用酒腳做藥,治水蠱的藥在楚地是天價,光是這一種,就可以收走大量楚地的财富。另外,茶最近也在雲夢百越廣種,那裡七分三兩分水一分地,種不了太多水稻,能種出茶來,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變化,可以以茶換鹽陶等生活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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