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陣,他最終卻是緩緩開口,微弱的嗓音裡流露出些許黯然:“屬下……屬下沒用,連兩頭雪狼都對付不了,這番外:帝修&秦裳7帝修并沒有理會他。秦裳一個人落寞傷懷了半天,帝修卻從始至終不發一語,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夜色漸深。帝修拂袖揮滅燈盞,隻留着内殿案上的一盞燈散發出柔和的光。殿内很快恢複了安靜。秦裳靜靜趴卧在床榻裡側,感受着身邊絲絲縷縷萦繞的清寒氣息,閉着眼,心頭一片安然。可這樣的安然并沒有持續多久。夜半時分,帝修是被一陣急促的喘息聲吵醒的,睜開眼,身邊的少年瑟瑟發抖,兩隻手死死地抓着身上的被褥,瘦削的身體不住地顫抖,卻又極力克制着不發出聲音。帝修起身,掀開錦被,發現少年的衣衫已經濕透,額頭發梢也全部浸潤着冷汗,臉色白得透徹,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主……主人……”迷迷糊糊的呓語,帶着一種讓人憐惜的羸弱,“屬,屬下……知,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帝修眼神微寒,起身下了床:“來人。”殿外有少年推門而入,恭敬地跪在外殿:“閣主。”“讓雲紫衣過來。”“是。”少年很快起身離去。帝修負手站在床前,看着少年鋪散在枕上的一頭黑發,注視着他不斷顫抖的身體,以及斷斷續續的呓語:“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耳畔不經意的,就響起了晚間臨睡前少年的原話,“氣候這麼冷,屬下隻是想給主人做件狼裘大氅,隻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都做不好……”“主人若是不喜歡屬下,明年……明年開春,讓九大堂主重新選一個聰明伶俐點的高手上來,好服侍主人……”眉眼又染上幾分寒涼。雲紫衣很快就來了。下午來喂過一次藥,三更半夜被招來定然是為了秦公子的傷勢,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意外的。這樣的意外終止于看到秦裳的狀況之時。眉頭微皺,他上前查看了秦裳的情況,須臾,恭敬地回禀:“秦公子染了風寒,發燒了。”頓了頓,“燒得有些厲害。”說完,又頓了一句,才道:“屬下去給秦公子煎藥。”帝修沒說話。雲紫衣剛要離開,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啟禀閣主,秦公子的情況有點嚴重,夜間可能會擾了閣主就寝,不如屬下把他安置到他自己的寝殿?”帝修擡眼,眸光淡淡落在他面上,須臾,轉身走到榻前坐下:“不用。”雲紫衣微默,随即低頭:“是。屬下先去煎藥。”說罷轉身離去。“等等。”帝修瞥了一眼床上不住顫抖的身體,仿佛能聽到少年咬緊牙關隐忍的細微聲音,“沒有其他可用的藥?”雲紫衣聞言,忍不住愣了愣,随即回道:“有。”“那三更半夜煎什麼藥?”雲紫衣頓時明白,垂眸道:“屬下這就去拿藥。”說完轉身離開寝殿,飛快回到自己的藥房,拿了一個瓷瓶就飛身趕了回來。雲紫衣走到床邊,開口把秦裳叫醒,并伸手把他扶起來,從瓷瓶裡倒出一粒晶瑩玉潤的圓粒塞進他嘴裡:“公子,把這藥吃了。”番外:帝修&秦裳8秦裳迷迷糊糊吞下了藥,睜開眼,眼神迷蒙地看着雲紫衣。雲紫衣:“……”四目相對,殿内詭異地安靜片刻。雲紫衣默默地把他扶着趴下:“公子服了藥先睡一會兒,早上起來病就好了。”秦裳沒說話,失神地趴在枕頭上,沒有一點反應。隻是身體也沒那麼顫抖了,可能是因為清醒的緣故,不過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看起來格外凄慘無助。像是被丢棄的小狗一樣。雲紫衣心裡不知是什麼感受,低低開口告退,很快就轉身離開了帝宮寝殿。秦裳靜靜地趴了一會兒,感覺到空氣安靜得近乎死寂,不知過了多久,他動作僵硬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忍着疼痛,一點點挪到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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