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藤椅也送過來了,安然的涼亭做好,這是安然近月來最開心的事,蕭正庭看到安然笑起來,也很開心,中午留在安然院子,兩人一起吃的午飯。蕭正禮在前院卻味同嚼蠟。
飯後蕭太尉叫來蕭正禮,“你還要這樣到什麼時候?”
蕭正禮沉默。
“你搬去梅園住吧,分開可能對你會好點。”
“我還不想搬。”
“那你留在這裡,天天不是醉生夢死就是一心撲去軍營,你既然放不下就藏起來,你那些表情藏不起來就把自己藏起來。你知不知道你萬一哪天被人看出些什麼,她會被外面的人罵死的,你大哥的脊梁也會被人戳斷的。”
“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你有分寸?那你今天吃飯是什麼表情!當初的事情大家都沒錯,她的确是迫不得已才嫁給你大哥,但是她既然已經嫁了,那麼該斷的東西就要斷。”
蕭正禮沉默,走出去了。
蕭太尉獨留房中,隻感歎,都是孽緣。
蕭正禮又去飄香樓喝悶酒,他知道,道理他都懂,但是他心心念念十幾年的人,明明差一步就是他女人的人,現在變成他大嫂,真的接受不了。他也查過,安然若不嫁就要進宮為婢,所以她必須嫁,他也知道滿帝都城那個時候沒人敢娶她,他還知道她一開始是拒絕的,直到後來不知是什麼原因改變了她的想法,她親自上門同意婚事。
“無極,到底是什麼原因,她後來同意嫁給我大哥?”
無極也搖頭“屬下派了很多人去查那天少夫人的行蹤,還是沒有頭緒。”
今天的蕭正禮是真有幾分醉了,蕭太尉那句“她會被人罵死,大哥會被人戳斷脊梁”時刻回響在蕭正禮的腦海裡。
無極,無棱帶蕭正禮回府,跟上回一樣,無極出去打個水,人又不見了。不敢驚動人,無極無棱無煙三人先去找。這一刻,人也還是一樣,在安然的院子裡,在涼亭的藤椅坐着呢!
安然原本打算歇息,頭發已經拆了,外衣已經脫掉,白露着急地走進來“少夫人,二公子在院子裡。”
安然輕輕歎口氣,“讓處暑去找無極,寒露去看着丫鬟不要讓她們出來了,霜降看着院外,他估計又喝酒了,你去給他備碗醒酒湯。”
說完穿上披風走出去。
安然很緊張,走得很慢,遠遠就聞到他一身酒氣,走到他面前。
蕭正禮借着月光,看到了她的臉,瘦得厲害,沒有以前好看,好像有些不開心,是不是因為看見他啊!
“二郎,過來有事嗎?”語氣清冷,還叫他二郎。
“你以前都是叫我蕭正禮的。”
“今時不同往日。”
“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後來你會同意嫁給我哥嗎?”
安然清冷的臉有了一點裂痕,他是不是查出什麼,不可以讓他知道,萬一讓他知道,他肯定會陷入更深的痛苦中。
“隻是因為到最後沒有辦法了,所以隻能選正庭。”
“沒辦法嗎?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寫信找我,我明明也能趕得上。”
這個問題……安然錯了,因為她一開始就覺得他不可能趕得上。消息最快也要四天多才能送過去,過去了還不知道戰事如何,如果戰事還沒有結束,蕭正禮突然跑回來,那他會被人告臨陣脫逃,那是死罪。安然怎麼敢賭呢!
她是真沒想到,他戰事剛好結束,而他不眠不休,真的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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