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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名指上的指環劃過她的肌膚，她的無名指卻空了……他們的結婚戒指……隻剩下了一隻。是啊，她的那隻怎麼可能還在。她迷迷糊糊地想。“累了嗎？累了就睡一會兒……”他說。她想說話，可是還沒等她發出聲，她就睡着了。隻是被動的，簡單的拉伸複健就像是花了她全身力氣似的。好弱……可是她還在。真好。……再次醒來的時候視線已經清晰許多。他站在日光裡，輪廓是暖融融的金色，漂亮的眼睛裡帶着笑。吻輕輕落在她的唇上。“試試看能不能說話？”他說。她張開沉睡時經常被棉簽濕潤的唇，艱難地說：“耶……”“嗯？”“夜……”他可愛地歪了歪頭。“……夜……傾。”她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漂亮的眼睛彎了起來，“什麼時候猜到的？可是已經晚了，我們的孩子已經出生了。這場賭局我赢了，可不允許你耍賴。”是啊，他的形體又恢複到從前。孩子顯然已經出生了。按照賭約她輸了。“嗯。”她沒有半點異議。他穿着白大褂，忙着檢查她的身體數據，濃密的睫毛不時眨一下，神色認真。她休息了一會兒，才有氣力繼續說話：“孩……子，看……”他終于查看完數據，湊近了些，鼻尖在她的臉上磨蹭，“我還沒有說彩頭。”“都行。”她的唇彎了起來，她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不能給的，還有什麼不是他的。“你要陪我一輩子。”他在她耳邊說。“早就……是了。”她從來沒有懷疑過。有生之年，她都要和他在一起。萊茵搖頭，“那些是情話，這次是賭約。不一樣。”她笑了，怎樣都好，又不會變。說罷他抽出張紙，快速地在上面寫了幾句後，遞到她面前，“簽字畫押。”她動了動手指，“現在……隻能畫押。”她還拿不動筆。“也行。”他也不為難她，抓起她的手指沾了印泥後就往紙上一摁。笑得像個頑皮的孩子。她這……算不算博君一笑。其實他們都知道，那沒有法律效力，頂多算是情趣。他喜歡就好。“我去看看孩子有沒有醒，她就在隔壁。”他把那張紙小心翼翼地收好，又親吻了她的額頭後才走出房間。背影還是那麼雅緻漂亮。她吸吸鼻子呆呆地看着白色的天花闆，香樟花的味道真好聞。能再次聞到真好。很快門又打開，一個冰雪可愛的玉娃娃坐在修懷裡，啃着小指頭，腳一晃一晃的。像個糯米團子。玉白的肌膚，像他。黑色碎金的發，像她。純黑的眼睛，像他。飛揚的眉，像她。挺直的鼻梁，像他。紅色的唇瓣，像她。她不由翹起唇，糯米團子好奇地打量，似乎在思考她是誰。“papa……”糯米團子藕節似的手伸向他。很好，她的孩子可比現在的她強多了。她現在既不能坐起來，也不能伸手，連擡頭都費勁兒。不過……這麼小就會叫爸爸了？好像和她記憶裡的發育曲線不一樣。他熟稔地抱過糯米團子，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她，“媽媽，爸爸跟你說過的。”糯米團子啃着肥嘟嘟的手指，澄澈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aa……”圓溜溜的眼睛透着機靈勁兒，糯米團子應該不算大卻似乎已經能思考許多。他抱着糯米團子娃娃湊近了些，笑着說道：“艾菲莉亞蘭斯洛克，我們的oga女兒，七個月大，是我的繼承人。”“我們的。”她蹭了蹭糯米團子軟糯糯的小臉，更正道。他們的女兒是他們的繼承人。他笑了，“艾菲莉亞的精神力遠超同齡人，所以她學東西也比同齡人快許多。”“抱抱她……”她要求。想要抱抱他們的女兒，可惜現在靠她自己的力氣還做不到。他把玉娃娃放到她身上，抓起她兩條無力的胳膊環住那個糯米團子。軟乎乎的。熱乎乎的。生命的味道。他們的孩子。真好。艾菲拉開窗簾，透過窗玻璃從建築高處俯瞰。塞勒涅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不遠處高高的圍牆裡圈起來的那些灰色的建築，就是諾蘭星域信息素耐力訓練基地。午餐時間，從艾菲的角度可以看到訓練基地裡陸陸續續有人向食堂走去。十幾年前不會有人想到，金屬鑄就的軍事要塞會如今日這般繁榮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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