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是劉家村活得最滋潤的人,這是胡來在鐵匠鋪待這麼久發現的。一般的人家偶爾吃一頓肉算是改善生活,他們是經常有肉吃,打獵回來的野獸皮毛拿到集鎮上去賣,還能賣不少錢。
胡來心裡暗想着,‘要是自己也能當上村裡的獵戶,爹、娘就不用那麼辛苦。’隻是這獵戶哪是那麼好當的,想當獵戶,首先要入籍,入獵戶籍是需要考試的,要用三百斤的硬弓連射十箭,且必須六箭上靶。
一個中年獵戶的弓剛剛修好,他站在鐵匠鋪門口調弓,胡來對這硬弓非常感興趣,也站在邊上看他是怎麼調弓的。
“想當獵戶嘛?”
胡來點點頭,說道,“想。”
“再吃十年飯吧!”中年獵戶看着瘦胳膊、細腿的胡來調侃道。
“胡來,别聽他的,你要是想當獵戶的話,我來教你。”另外一個青年獵戶從自己腰間拔下一把卷了刃的大刀遞給胡來,意思是讓他拿進去讓劉青峰修理。
“真的嘛?”
“真的呀!看見外面那胖子沒?隻要你能揍他一頓,我就教你。”青年獵戶會說這樣的話,主要是外面的小胖子罵過他,他一個大人又不好跟他計較,他想慫恿着胡來去對付他。
要是去打别人的話,胡來可能不會答應,但是讓他去打劉小猛,胡來二話不說,放下刀,捏着小拳頭就去了。
“胡來,你傻啊?别人叫你去打人,你就去打人,别人叫你去殺人,你是不是也去殺人?”鋪子裡的劉青峰趕忙叫住胡來訓斥道。“去,把這把大刀放到炭火裡燒紅。”
要燒紅一堆炭火可不像燒柴火那麼簡單,必須讓它在短時間裡産生高溫,這就要用到風箱,小的風箱用手推就行,大的風箱得用腳踩,鐵匠鋪用的就是腳踩的風箱,用腳踩的風箱并不需要多大力氣,隻是踩得久了,也是相當考驗人。
等炭火燒紅了整把刀的時候,劉青峰才用鐵鉗夾起燒紅的大刀放到鐵砧上鍛打起來,一錘、一錘的鍛打聲回響在鐵匠鋪裡,等到刀體變黑的時候,說明刀的鍛打溫度不夠,需要再次加熱,劉青峰夾着大刀塞進炭火裡,囑咐着胡來,“腳下不能停,要用大火。”
不久後,變黑的大刀又被燒紅了,劉青峰夾起大刀再次放到鐵砧上鍛打,劉青峰在鍛打大刀的時候,胡來就在邊上看,師傅說需要什麼,他就趕緊遞上去。
刀體在黑變紅、紅變黑的過程中不斷地被鍛造出一條細刃來,細刃成形後,劉青峰才夾起大刀淬水,淬完水後,大刀的細刃還需要打磨開光。
胡來和青年獵戶站在劉青峰邊上看着他打磨刀刃。
“你這大刀是砍在石頭上了吧?怎麼卷成這樣?”
“這不是砍的,是我擋在胸前,被鐵線蟒的鐵頭撞成這樣的。”獵戶青年描述當時的情景,現在還有點後怕,“要不是有這口刀擋着,我胸口幾根骨頭就該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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