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昭的玩味的思索着小丫頭的放肆,直至扈從回來複命,他方醒過神:“那丫頭在外面還吵嗎?”扈從叫徐骞,掌百戶,是他在薊州鎮救下的壯丁,曆經東勝城一役,值得信賴。徐骞按實情回:“不吵,但守在門口不肯走。”“脾氣是暴了點,不是沒腦子,”裴言昭放下那邊,眺望場中情況,眉間驟冷:“窦大人把我叫來這,有否留言所為何事。”徐骞搖頭:“無。”裴言昭嘴角冷抽了下:“那四個人是誰,在我們管轄的衛所下當差?”徐骞再度搖頭:“屬下不認得。”“走吧,去司務廳找侍中大人,問問他怎麼管理地盤的,竟出現這等不法之事。”後面的徐骞微驚:“侯爺别管為妙,這有可能是窦……”“可能什麼,既不是我們的人,火燒不到我身上。”裴言昭打斷侍從的話,疾步直走。晚風料峭,四面襲吹蜷蹲在兵部大門石階下右側一尊昂獅立雕壁旁的一抹纖瘦身軀。姜珩抱膝蹲望,頭頂天旻漸黑,也無離開的意思。她後知後覺,她即使是禦史的女兒,不在其位,也沒有監察的資格,方才說那話實在沖動可笑。弄不好,還會被有心人反參一本,告禦史女兒持假牌混入兵部圖謀不軌。她等呀等,酉時末,終得見一個背着竹簍的士兵出來,似乎要去街市采購軍需。姜珩擡起酸麻的腿,僵跑過去,叫住人:“軍爺留步,跟你打聽個事。”士兵很不耐煩:“沒空,走開走開。”姜珩往錢袋裡抓出幾粒金锞子,塞軍爺手裡:“通融通融。”士兵掂量着,步調稍緩:“什麼事快說。”“步兵營姜珩拖着酸脹的步子,腹中饑餒,入府時,已至亥時。皓月高懸,她眼前一團亂影,将珍株的綠牡丹看成卷心菜,把檐下宮燈看成風幹臘肉,俱想咬上一口。“小姐,小姐!”姜珩擡起眩花的眼,到處找人:“在這兒呢。”蟬衣和青黛蹭上來,你一句我一句訴說擔憂,揚言府中上下找了她一下午。姜珩忍住胃中空泛的酸意,舉目找路:“爹娘很擔心我吧,我去向他們請安。”“請安倒不必了,叫姜伯去報聲平安就行了。您去花廳瞅瞅吧,顧公子來看你了,巴巴等了兩個時辰。還有二少夫人也來探望過,見您不在待了一會便走了,留下一盒芳酥齋新制的米果。”什麼顧公子李公子,不如一口饅頭好使。姜珩改道回二院,舔唇吩咐:“叫小廚房多備些肉菜,我要用餐。”青黛:“顧公子怎麼辦?”“請他來二院,我在庭外進食。”春風習習,庭院四角燈柱放置了照夜玑,瑩光發散,給庭院的植被石具渡上一層柔和白芒。顧潇然不聲不響到來時,少女清晰的大快朵頤便落入他的眼中。姜珩嚼着肉糜,瞥見底下一道拉長的影子,起身見禮:“顧大哥,坐。”得知她重病後,來探望的親朋好友不少,姜珩應對自如。這位顧潇然平民出生,由其父一宰豕賣酒之徒撫養長大,今年二十二歲,隆正十一年同進士出身,由于自小長于市井,寫的一手雅俗共賞的好文章,頗受聖賞,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禮部侍郎,掌管本朝樂府。詩酒桌易結交朋友,他跟姜家子弟走得近,平時跟姜珩以兄妹相稱。陷入愕然的顧潇然回神,看見姜珩嘴角飯粒,不知說什麼好,稍整,笑誇:“幾日不見,你似乎……比以前開朗得多。我在樂府為編一宮廷舞蹈,延誤了來看望你的時機,勿怪。瞧你面色紅潤,食欲良好,想必福澤深厚已無虞。”姜珩點頭,坐下繼續吃:“顧大哥要一起吃點嗎,我叫人添副碗筷。”顧潇然說不了,端上一隻四角包金檀木盒,神秘笑:“知道你在府中悶,我挑了些外邦進貢的新奇玩意兒給你。”“血玉墜,益壽養顔,最合你體弱之質。絲竹扇,燦若雲錦、薄如蟬翼,緞面乃竹絲織就而非綢緞,巧奪天工。兔毫盞,看起來不大起眼,是從一位期頤老人手中淘來的,圖個寓意。澄泥硯,你喜歡寫字,我順便帶了一方來。我還知你喜歡彈琴,不過沒入眼帶過來的名琴。”四樣稀世珍品一一排開在石桌上,瞧得周圍仆人兩眼發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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