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員看他的眼神之中帶了幾分驚訝和贊賞,這個孩子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樣子,很多同齡小孩面對陌生人,可能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但他卻能将昨夜聽到的一系列聲音都整合出來,通順地表達出自己的所聞。
“昨夜十一點的時候,你們的室友應該都睡覺了吧,你怎麼還醒着?”調查員再一次問道。
小六子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快地想出了說辭:“我想上廁所來着,但我聽到外面有聲音,就沒出去。”
調查員“嗯”了一聲,小六子摸不清他有沒有相信自己的話。
他的筆尖“唰唰”地在紙張上掃過,許久之後,調查員才擡起頭,對他說道:“你回答得很不錯,請坐吧。”
小六子坐下來後,調查員提出了第二個問題,“最近有同學有身體不适的症狀嗎?”
沒有一個人舉起手,現在還沒有到轉換季節的時候,也就不容易感冒。
正當他準備問下一個問題時,一個小女孩怯生生地舉起手,“老師,有個同學有身體不适,我可以說嗎?”
“你說吧。”
“就是,我們班有個叫‘樂樂’的男生,他經常燒,上周……不對,應該是上上周吧,他還大病一場呢!”
女孩的話雖然磕磕絆絆,卻沒有影響調查員聽懂她的意思。
調查員耐心地詢問道:“那他的身體有恢複健康嗎?”
女孩認真地說:“有啊,他的燒很奇怪的!一般是第一天夜裡燒,燒兩三天,然後到第四天一定會好。”
這聽上去不太像是感冒,感冒最快也得一周左右才能恢複好。
“那他燒的時候會咳嗽、嗓子痛或者流鼻涕嗎?”
女孩回憶了一下,又搖了搖頭,說道:“不會,他就是燒而已,不是感冒。”
調查員在樂樂的名字旁邊備注道:“非感冒,也不像是其他會傳染性疾病。”
他注意到門外似有人影閃過,話鋒一轉,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便匆匆結束了這次的問話。
楚遙裝作不經意地走到了教室的前後門,分别貼了一張靜音符。
她給調查員比了個手勢,他心領神會地說道“除了剛才的劉景琦的同學,有沒有平時和o宿舍的同學以及邵沁蕾同學關系比較好的?都留一下。”
其他學生都離開了教室,隻有兩個女孩子和小六子留了下來。
他們前面的問話都不是很重要,隻是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也是想再詐一下教導主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而教導主任的确上鈎了,他對教學樓的結構很熟悉,看似是已經離開了這棟教學樓,實則他從另外一個入口又繞了進來。
他們問話到一半的時候,教導主任就悄悄湊到了後門,偷聽着教室裡的聲音。
看到學生們都要離開教室時,他趕忙一個閃身,躲進了旁邊的水房裡,生怕别人現。
等到外面不再有腳步聲以後,教導主任才敢繼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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