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大膽,這莊語仁,實在膽大。”楊緩又去觀摩了一遭莊語仁的畫作,愈發認定這牢莊沒安好心。
老實人能把這玩意兒留存下來嗎?
“這小子忒壞,還用這玩意兒暗算我的身子!”莊語仁送楊緩這畫作,其心真是毒哉也夫。
外頭的風愈冷,楊緩内心的騷動愈發的炙熱。
忽然吹起一陣怪風,吹得樹木都飕飕的響,天上呼啦啦飛來一陣驚鳥,前頭恰好有個橋,這橋和尋常的橋不一樣,下頭綠波蕩漾,但卻有外廊包圍,就像是一個隧道。
他才走進裡邊,眼前好像霎時亮了不少,他那眼神立時變得又驚又喜。
“啊,嫂子,你怎麼哦,是你。”
李纨也不曾想到在這裡會遇到楊緩,見他發問,下意識望向四處,望着那些燈籠,“這裡還挺别緻的像個籠子。”
楊緩道:“我倒覺得這像個山洞。”
李纨默然,娟秀溫婉的臉頰有略微的恍惚之色。
李纨擺出毫不在意的樣子,楊緩頓時覺得苦惱,他想李纨應該是和自己的欲望相安無事了。
她道:“大爺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走了。”
楊緩心中一陣的落寞,仿佛此行就是永别。
他回首看着李纨離去的身影,才看了一會兒,就轉了身。
在感情裡,一個人轉身了,另外一個人應該立刻轉身,要不然就是一種很卑微的表現。
踏踏踏
楊緩好像聽到了時鐘的聲音,他再擡起頭,李纨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揉了揉眼睛,李纨道:“下雨了。”
既然上天挽留了這麼一段,楊緩決定要試上一試,他講起了屈原,他以為屈原的影響力無與倫比,他甚至說他瞧不起太史公,因為他忍辱偷生。
為了引人注目,時常要做極端化的表達,可楊緩這一番言論,依他自己來看,都覺得有些可笑,
李纨聽着,腦海裡突然想起了一個句子,“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這是山鬼裡的句子,可李纨才一呢喃,就發現楊緩的嘴唇朝她親了過來,在靠近嘴唇的臉頰親了一口。
李纨吃驚地看了楊緩一眼,她轉身看向素雲,可素雲在打量上頭,似乎沒有看到,她默然了,好她表示不追究,可在楊緩眼裡,就是默許。
于是楊緩大着膽子,握住了李纨的手,柔弱無骨,李纨的手是楊緩見識過最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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