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宛說話,永遠都跟機關槍似的,很多時候林海都插不上嘴,隻能當個聽衆,還得全神貫注的,否則,稍微溜号,這位刁蠻的大小姐準發脾氣,總之,跟她聊天就一個字,累。
一口氣聊了半個多小時,蘇曉宛總算收住了話茬。
林海見狀,連忙勸她回家休息,正好趕上蘇鵬也來電話,問寶貝閨女怎麼還不回家,蘇曉宛這才告辭離去。
送走了蘇曉宛,林海又去醫院看了看,卻發現觀察室裡多了幾名警察,經介紹,都是常力在省廳的同事。
看着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的常力,大家都不免唏噓。
羅永亮說,這麼多人,聚在這裡沒什麼意義,主張讓林海回去休息,他自然不肯,争執一番之後,也就作罷了。
一直熬到天快亮的時候,常力的燒退了些,神志也漸漸清醒了,他掙紮着坐了起來,開口第一句就是問劉輝的審訊情況,衆人聽罷,都相視苦笑,無言以對。
誰也不敢把真實情況告訴他,隻能謊稱分局正在審,隻要有了結果,會第一時間通知他的。
常力似乎對自己的處境很清楚,他苦笑着說,不出所料的話,大頭到了西崗分局,立刻就會矢口否認,并稱受到了刑訊逼供,而那個劉輝更是個難對付的角色,用常規手段,是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突破的。
林海笑着說道:“既然你啥都知道,那就趕緊好好養病吧,等病好了,再殺個回馬槍,重新主持工作。”
常力輕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我這一躺,恐怕就再也爬不起來咯。”
衆人皆沉默不語,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上班之後,常力很快就被轉至了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這是省内最好的醫院了。院方對常力的病情非常重視,立刻組織了專家會診。
省廳方面更給予了前所未有的待遇,廳長尚義群特批了一筆經費,專門用于他的日常護理,這樣也可以減輕常力妻子的負擔。
入院以後,常力的病情迅速惡化,消化道開始出血并伴有腹水,人也一度陷入了昏迷,好在經過搶救,再次轉危為安。
或許真應了他自己的那句話,這次躺下,恐怕真就站不起來咯。
林海的心情很沉重,他幫不上什麼忙,和衆人又都不是很熟,絕大多數時間,都隻能是遠遠的觀望。一直到了午後三點多,他這才進病房和常力道别。
常力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看着他,輕輕的歎了口氣。
從醫院出來,林海感覺精疲力盡,但想到晚上還要去蘇鵬家裡做客,又不敢太含糊,于是找了個浴池洗了個澡,略微休息片刻,這才感覺狀态恢複了些。洗澡出來,在附近的超市買了點水果,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打車直奔蘇鵬的家而去。
還沒到小區門口,蘇曉宛的電話便打了進來,聽說他已經快到了,還特意跑到門衛來迎接。
“昨天晚上你一直醫院?”見面之後,蘇曉宛問道。
林海點了點頭。
“那個常處長怎麼樣?昨天晚上回家之後,跟我爸聊到這個人了,爸爸說,他是個非常出色的警察,還說,如果時間允許,會去看一下他呢。”蘇曉宛說道。
進了家門,蘇鵬還沒下班,蘇曉宛安排林海在客廳稍等,自己則坐在旁邊,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
“對了,我和劉總也聯系了,他說明天晚上見面,怎麼樣,你能多呆一天嗎?”蘇曉宛問。
林海想了想:“可以。”
“那我可就安排了呀,還去東亞之星吧,那兒比較肅靜,聊什麼都方便。”蘇曉宛說道。
“你是東亞之星的會員?”林海好奇的問。
蘇曉宛噘着嘴道:“我可沒那麼多錢,不過省投資公司是東亞之星的大股東之一,正好可以假公濟私嘛。”
話音剛落,家門一開,蘇鵬笑吟吟的走了進來,直接開口問道:“誰要假公濟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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