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學期末,學校調整1班級,少年M所在班也許調皮同學太集中而被拆銷,他被分到五連一班,文老師仍是M這個班的班主任老師。但是,魯同學和許多調皮同學去了其他班。
若讓少年M談一談上個學年的讀書收獲,可能最有收獲的就對26個英語單詞和"I.C.S.M一一ABC"這首英語歌記憶猶新。
而其它,學軍:就是被解放軍大哥拉在太陽下走步伐,投投假手榴彈,真槍都沒摸過;學農:就是到一二十裡外的公社幫生産隊扡田扮禾技術含量很低;學工:倒還有點意思,到瓷廠學工知道瓷杯瓷碗上的畫是怎麼印上去的,到毛巾廠學工知道毛巾上的彩色是怎麼染上的,到熱水瓶廠水工知道為什麼熱水瓶下面有個蒂巴。
學軍學農學工對少年M來說真不在乎學到了什麼,但這些過程很有意思,好新鮮好有樂趣,已把他引進到了一種新的生活世界裡。而在這種不同于少兒時代的生活世界裡,他如一條貪食蛇,見什麼就吃什麼,不辟口味、不知飽足。
這年“五·一”,學校第二次組織他們班去往東屯渡方向離學校二十幾裡的、一個地名叫春華山的生産隊參加"雙搶"。文老師帶着全班同學背着行李步行前往。
長島市城區四周都是郊區。郊區分布的種菜、養魚、養豬、養雞鴨、養牛羊等等各種農場,把長島市内東南西北四個區圍得鐵桶相似。
50幾人組成的學生隊伍從學校出發,形成一道流動的風景。隊伍途經烈士公園西門、南門、五裡牌時,路邊一間間店鋪、一道道圍牆、一排排綠樹和一根根路燈杆随着隊伍的前移向後退遠。
過五裡牌後,便出城區進入郊區了。郊區的路還是未鋪瀝青的沙石路,路兩側是一片片菜地和一口口魚塘,隊伍從東屯渡過浏陽河橋後,便見大路兩邊向遠處延展着的一片片滿目金黃的稻田。看到稻田後同學們估計離目的地不遠了,不想走了一程又一程,文老師就是沒有叫隊伍下馬路走進稻田的意思。
終于在一個三岔口,文老師指揮隊伍向右拐進了一條機耕路。此時,同學們已經走了近兩個多小時,個個疲憊不堪。有位同學有氣無力地問文老師:"快到了吧?",文老師略喘着粗氣:"快了,快了!"
隊伍沿着機耕路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到達一處幾乎被金黃色稻田包圍的村莊。
生産隊長馬方與隊部幾人,早已在隊部前坪的路口處的大樟樹下等候着。見學生隊伍近前,忙雙手握住文老師的手,親熱地打着招呼。待後面掉隊的同學到齊,逐将同學們引向坡上的一座小學校的草坪中。文老師通過與馬隊長一番對接後,把男女同學們分進不同的教室,安頓在教室裡……。
M與7位男生被一位生産隊的婦女幹部領進了102教室,指着教室裡用課桌拼起的8張床,婦女幹部說:這幾天,同學們就睡在這上面。
M與幾位同學分别将背着的涼席、毯子等往各自的“床”上扔,頓時,教室裡一片忙亂中伴随着一陣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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