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個活。”
“你接就接呗,怎麼了?”對于白珍來說,事有反常,必有妖孽。所以我不能主動說什麼,不然她就會抓住那個點不放,反複質問我。加上我剛剛跟一個女人那什麼了,雖然已經離婚,可是我還是有點忌憚,可能是怕她又拿着孩子要挾我。
“是國内的人找我。找我去談一個“旅居英國”的書”
“是嗎?”
“你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你媽不是要看童童嗎?我想帶她過來玩一下。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我心裡一驚:“她是怎麼知道的?”我懷疑她參加了英國的什麼“神秘協會”,能用超驗的意識覺察到我的狀态。我之前看到過她放在家裡的書,什麼“宇宙曆秘密”、“宇宙身體”之類的。我當時心想,什麼屁的玩意兒,一點也不科學。但有好幾次我撒謊都被她看出來了。我一度懷疑她用什麼特殊方法監控我。現在,我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她來。”想了想,我又給她打了個電話。
“現在各方面還不是很穩定,你們先緩緩再來好嗎?”
“好啊!柴磁,離婚了就不想認童童這個女兒了是吧。沒想到你這麼道貌岸然,人面獸心。沒有用你的肚子生你就沒有感情了是吧。”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啊?”
“什麼話?人話,區别于你這種狗話。”
“你嘴巴放幹淨一點好不好。”
“你嘴巴才不幹淨呢!你跟你媽一樣,就樂意逼走愛自己的人,找不愛自己的人過下半生。”
“你不要亂講好嗎?我媽聽到了跟你急。”
我最讨厭她的一點,就是每次吵架都要把我的小秘密拿出來攻擊我。是,我現在的父親不是我的親生父親,那又怎麼了,至少她帶我出國看世界了。而且她也說反了,我現在的繼父,才是真正愛我媽的。說起來我媽也真夠傳奇的。總之,現在的事情已經是一團糟了,我不想再出任何幺蛾子。隻要白珍一摻和,有些事情注定會亂。
“行行行,你心裡隻有你媽!”一如既往地她迅速罵我一句“傻逼”之後挂掉電話。
随她的大小便。
話說我突然很懷念在英國的生活,其實很簡單,我隻是一個聰明的亞洲人,每天教教課,打打球,晚上喝點小酒,最重要的精力是放在研究和寫作上,那是我個人學術井噴的時期,總是有很多靈感,也有很多和我一起讨論靈感的人。我懷念那個時候的單純生活。除了白珍三不五時跟我鬧一下,其實其他方面也還好。
但我現在,必須要謹言慎行了,很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誰。坐在正房的書桌前,我仔細回想着,同事間的人物關系,甚至給每個人都寫了人物小傳,“以後不能這麼不小心了。”很久了,有人敲門。不用想了,我媽又覺得我睡晚了。
“小寶兒,要喝咖啡嗎?”她從來不會催我早睡,但是她會頻繁地敲門,用各種理由。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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