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甲的心随着周曉楠的講述提了起來,不由地捏緊了拳頭,“你是如何殺死他們的?”
“其實也不難。”周曉楠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老爺本就病重,還吸食黑雲膏,他以為自己在慢慢變好,他不知道的是,其實每次靠近他的身邊,就能聞到濃厚的腥臭味和死人味,那是動物正在腐爛的味道...”
“他那日剛吸食完黑雲膏,整個人飄飄欲仙,以為自己在天上當神仙,我便趁着給他煎藥時,往藥裡加了些相生相克之物,他喝了三服就死了。”
“那老夫人呢?”桃枝眉頭微皺,“是因為她害得周盛黑雲膏上瘾,你才殺的她?”
“老夫人對老爺是真心相愛,珍愛有加。”周曉楠淡笑,“她太聰明了,老爺頭七剛過就懷疑到我的身上。”
“我原本不想管她,隻想幫周盛戒掉黑雲膏。可她,總是壞我的好事,還在村裡到處給我潑髒水...”周曉楠定定地望着桃枝,“但是我最忍不了的便是她竟然要給周盛納妾。”
周曉楠冷笑,“她沒有證據抓我,又嫌我管着家裡、管着周盛,便想着娶一女的進府挾制我。于是,我便用同樣的方法殺了她,往她的補品裡面加了落回和蛇膽花。這兩種草藥皆有讓人神志不清、渾身無力的,導緻人變傻的作用。”
“你做的都很隐秘,為何周村人卻一口咬定你是兇手?”桃枝認真地問:“後面發生什麼事?”
周曉楠歎了口氣,“老爺老夫人死後,我便幫着周盛戒黑雲膏。一開始很順利,我們也以為很簡單,可此物依賴性特别強,周盛就算聽到黑雲膏這三個字都會忍不住渾身打顫。”
“但這些我們都能扛過去,隻要周盛能戒掉,恢複神智就好。”周曉楠身體微微顫抖,雙手緊握,“我們試了一次又一次,每當我以為我們已經成功,周盛卻總是背着我又去買黑雲膏。”
她的嘴唇微微上揚,似乎在嘲諷自己的無能為力和無奈。
“若隻是這樣,你必定下不去手殺周盛。”桃枝面色沉重。
“你說的對。”周曉楠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悲傷,“周家的錢财早被周盛父子吸食黑雲膏散完了,但周盛為了能有錢買黑雲膏,他背着我同出售黑雲膏之人聯系,利用周家的商路、店鋪和産業,偷偷在容縣做起了黑雲膏的生意。”
“你們說諷刺不諷刺?”她強壓下心髒深處的刺痛,“周家因黑雲膏家破人亡,我願意陪他慢慢變好,他卻想害更多的人...”
氣氛變得凝重,桃枝也為她感到唏噓,周曉楠心中的英雄、當初救她的屠龍少年,終有一天卻變成了她最讨厭的模樣。
“周盛不是病重的周老爺,也不是精神有問題的老夫人。”桃枝正色道:“如果我沒猜錯,那時候周盛已經開始防備你了吧?”
周曉楠看向身旁男子,輕輕點頭,“那時,周盛已經很少回來周村,幾乎都待在容縣賣黑雲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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