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嚴江把“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這詩,提在了圖上。反正這是首無名詩,用起來負擔不大。秦王拿到這張圖後,視若珍寶,挂在書房的三觀高層的動蕩并沒有影響基層的生活,關中百姓依然在為小麥的秋種忙碌着。一些幹旱貧瘠的下等田裡種着豆子,它們大部分的已經被收割完畢,隻剩下一些孩童在菽田裡徘徊,試圖找到遺落在地裡的豆莢——他們可以拿回家放在爐邊烤熟,做為零嘴兒。還有人拿着曬好的豆子去了新建的油坊,少府新的油坊裡可以用一斤豆換一兩油,剩下的豆粕賣給少府油坊也可以抵稅。豆油這種新奇的事物飛快占據了鹹陽上層人物的餐桌,讓賤價的菽豆一路看漲,曾經有心機的庶民試圖用豆泡水多換些油,結果是被送去修水渠。雖然現代社會對油避之不及,可他卻是生命的必須品,這種新生的豆油價值不隻在調整飲食結構,還可以讓普通人多一個收入進項,把富人的餘糧調動出來,優化社會資源,使得這普通的豆子有了有了推動經濟的強大能力,能讓普通人生活得更好。“麥和豆今年的播種面積都增大的厲害,豆子不占上田,就是給冶粟内史添了不少麻煩。”相裡雲帶着嚴江走在渭北河岸的大片麥田裡,“以前都種粟米,均輸隻一種,如今有豆有麥,收賦便惱人得緊。”“他們會習慣的,”嚴江微微一笑,“豆漿豆腐都做出來了吧?”豆子對水和肥的要求不高,唯一的麻煩就是不好消化,煮得熟透太廢柴禾——哪怕在現代社會,電壓鍋都對“豆蹄筋”劃出了了最高的獨立檔位,可想而知它的厲害。要是吃下一碗沒熟透的豆飯,那這人至少半天都得是廢的。“做出來了,”相裡雲傲然一笑,“都不是多難的東西,隻是這些也都是富人的吃食。”普通人哪吃到這些。嚴江微笑道:“少府的磨坊開了多少家了?”這幾年,少府對開磨坊和出售農具産生了極大的興趣,尤其是水邊的磨坊,投入低産出高,為國增加了大筆收入,而在秦王連滅四國後,他們已經準備把磨坊開到趙燕韓魏之地裡,隻是那邊的小麥種植還沒有蔓延過去,但這阻止不了他們,尤其是各地郡守們,已經開始準備在自己的轄地引入種植冬小麥了。相裡雲報了一個四位數,得到嚴江誇贊,兩人又走過一處堆肥之地,做為鹹陽的三埔之地,關中對堆肥之技推廣的最是厲害,這幾年又有鄭國渠相助,關中爆發的糧食有力支持了強秦開拓疆土。“快要征兵了,這邊的牲口夠用嗎?”嚴江看着不遠處一牛耕的婦人,皺眉問道。“至少關中夠用,”說到這,相裡雲輕嘶了一聲,“你都不知道,那個張良……”“張良怎麼?”嚴江好奇地問。“你推薦他開辟商路,倒真是有眼光,”相裡雲有些吃味地誇起那少年,“他也是能說會道的,不但拉起了隊伍,還在南郡和北地都有了大批人手,今年關中的牛馬,有一半都是他供來的,南郡越人的茶葉産量日增,供應關中,因為這事,烏氏兄弟找我鬧呢。”财帛動人心,這南北商路的開通,不但有諸多上層貴族盯着,也有六國與南北兩地異族的阻礙,在這麼巨大的壓力裡,那名為張良的少年卻遊刃有餘,一兩年的時間,就打開了兩邊局面,如今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貴族富戶參與其中,如蜀中的巴寡婦,魏地卓氏,韓地白氏。嚴江輕笑出聲,這當然沒問題,這可是張良啊,年少周遊六國故地,可以跑到南朝鮮打個來回,更能差點要了秦王的命且順利逃跑的張良啊,匈奴與南郡越人的一點麻煩,對他來說都隻是成長路上的磨砺而已。“他怎麼拿下越人的?”嚴江又問。“南郡黔中郡皆多山少田,濕熱厲瘴盛行,卻是天然的産茶之所,”相裡雲輕蔑道,“越人缺粟少鹽,明明可以一袋粟換一袋茶,他偏偏提價三袋,弄得諸多茶商沒錢賺,若不是有你做靠山,早被撕得渣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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