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隻有七八度的糧食酒水時代,他相信自己這勾兌酒沒什麼酒鬼拿不下來。果然,隻是一口,對面的狂生立刻驚為天人,不敢大口,隻一點一點啜飲,神色沉迷。于是在他引誘下,高陽酒徒傲然一番言語,把當世七雄一一評論了個遍,趙王昏庸,楚國分裂,齊國偏安,秦國殘暴,反正哪個都是要玩完的,他哪個都看不上。嚴江又問起天下英雄,他說秦王自然是天下之主,隻是有他在,自己的才能根本展現不出來,隻有等秦王死了,他這縱橫之士才有出頭之日。嚴江微笑着把對方的話一一記住。又問起那嚴子呢?對方深思許久,說了句天人也,可惜事秦,便說不出來了。嚴江又與他對飲到他倒地。這才緩緩将酒水收走。他想起這人是誰了。郦食其。在蘇秦張儀去後,他是縱橫家的最後榮光。看過楚漢争霸的人,都對這家夥的一張嘴無法忘記。他一個人,幫劉邦說下七十城市,連秦國之亡,也少不了他的參與——電視劇裡,劉邦沒有走天下翻車高陽酒徒郦食其醒來時,便見燈火如豆,一時間,頭暈眼花,抽搐惡心。而那位旅人在床邊歎息說自己的酒太烈了,沒能勸你少唱一點,真的是太對不起了。說着,心虛地給他倒了一杯水。忘記這是頭道蒸酒,裡邊是有少量甲醇的,還好這家夥抗不住這種高濃度酒,并沒喝多少,這麼快就醒了,看來問題不是很大,自身能代謝掉。啧,差點翻車。一邊的郦食其回味了一下美酒,立即說自己沒事,能嘗到這樣的好酒,他死而無憾。嚴江于是請他去鹹讨生活,這樣就能經常喝到這樣的好酒。郦食其有些渾濁的眼睛狐疑地看他一眼,雖然知道這位肯定不是尋常人家,但這麼直接就能說去鹹陽居住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了。他深思數息後,還是委婉拒絕了。嚴江坐在一邊,淡然地倒起一杯酒,放在唇邊,開始背誦:“當今天下,秦之苛政已行天下,六國人心莫不思變,雖有秦王鎮壓天下,然聞秦王以衡石量奏書,日夜不得休息,如此貪於權勢,必難長壽,待其身死國滅,自當……”“你、你住口!”郦食其又驚又怒又懼,這些、這都是他酒後的妄言,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你這人居然還能背下來,什麼人啊這是!嚴江微微一笑:“何必驚慌,我見先生所言,字字珠玑,正想呈于上聽,勸誡王上珍惜身體才是。”陛下在一邊翻了個白眼,阿江真是當它不存在啊。郦食其強自鎮定道:“秦王手下能臣何其多,你未必便能見之,便是見之,也未必能得其恩寵,何不忘記此事,權當無此事呢?”他頭腦很快清楚起來:“求士需得心誠,強求不得。再者,如今李斯在朝上一家獨大,若定要我随你去鹹陽,便不怕我陽奉陰違,與你之敵連手麼?”“與我之敵連手,誰?”嚴江微笑道,“這朝中諸臣,怕是沒幾人願與我為敵呢。”說着,他捧起一邊的陛下,在對方面前抖了一抖。“……”那天半夜,門吏的悲呼長嘯之聲,傳盡了整個裡村。郦食其的弟弟郦商隻是在隔壁翻了個身,都沒起來看一下。大兄喝了酒就喜歡發酒瘋,也不是第一次了。-“喝酒誤事!”郦食其拍着大腿,痛不欲生地駕着一頭老朽的牛車,向鹹陽奔去。“說這話你倒是把酒還我啊,”嚴江騎着馬,在一邊勸誡道,“我說了,這酒有毒,喝多了傷身。”擔心把這老頭毒死,嚴江把沒剩下多少的濃酒再微蒸了一次除甲醇,但他又沒有儀器,誰知道有沒有除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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