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怕自己忘記,這一路每一件事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那些逝去的,活着的,親曆的,耳聞的,樁樁件件,曆曆在目。雖然每一件都是讓她心潮湧動的事,可此時她卻本能的認定,隻有回憶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就好像有人閑着沒事就愛整理舊物,因為這樣的行為讓他們感到充實。身邊坐下一個人,應該是秦梓徽,她并沒有寫什麼出格的東西,便沒有注意,隻是自顧自做自己的。秦梓徽湊過來了一點,見她沒反感,便光明正大看着,她畫了許久,奉天,長春,洮南,嫩江,齊齊哈爾,北平……七月七日她在宛平,随後一路向西,又自平型關過,從太原外遭遇日軍被送回南京,偷渡回上海,轉而又去了徐州……當她把線從台兒莊拉到漢口,并在那兒畫了一個空心的圈時,她仿佛聽到身後有一個人,沉沉的歎息了一聲。她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秦梓徽一眼,又轉回去,在鄭州這兒,畫了一個屬于花園口的點,随後筆擱在信紙上,陷入了沉思。&ldo;你在,擔心什麼?&rdo;秦梓徽輕聲問。黎嘉駿頓了頓,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說自己擔心校長放黃河攔鬼子吧,二哥的反應已經很有代表性了,她不想再來一個把她當烏鴉嘴的人……就算是真的也不行!沒得到回應,秦梓徽的氣息滞了一下,沒再繼續問,隻是整個人的氣息卻有點冷了。黎嘉駿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緩和一下,她也不是不想理他,可張了嘴又不知道說什麼,正糾結間,二哥卻自窗外的景色中拔回注意力,随意的看了她的新線路圖一眼,眯了眯眼,意味深長的看向她:&ldo;花園口?&rdo;&ldo;……這我怎麼知道。&rdo;意識到二哥看懂了,黎嘉駿一陣心虛,她萬分後悔剛才一時口快,現在簡直萬劫不複,以至于心裡甚至産生了&ldo;也許記錯了不是花園口&rdo;這樣僥幸的想法。&ldo;嗯。&rdo;他看看坐在一邊沉默的秦梓徽,又望向她筆下那個隻寫了擡頭的信紙,笑了一聲,似乎想嘲諷一下,可最終還是無奈的歎口氣,&ldo;你是想提醒委員長,這裡有個堤壩等着他來炸嗎?&rdo;&ldo;……&rdo;&ldo;說真的,剛才我細思了一下,若不論無辜百姓,這還真是一個極佳的法子。&rdo;他嘴上誇着,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高興,&ldo;按照現在的情況,若要攔住日軍,似乎已經無他途徑可選,既保存兵力,又消耗敵軍,還拖延了時間,一箭數雕,想出此法的,偉丈夫是也!&rdo;他說着偉丈夫,雙眼卻盯着黎嘉駿,表情複雜難言;&ldo;我的妹妹,不會這樣的,對不對?&rdo;黎嘉駿全身發冷,不是因為二哥隐含憤怒的指責,而是因為他的到達漢口貼心的二哥到底不放心,出來找到黎嘉駿,兩人對望半晌,他撓撓頭,認命的跑餐車去了一趟,居然帶回一包煙,還是内供的前敵煙,兩人點了煙默默地抽了,一言不發,等各自碾了煙扔了,他忽然笑了一聲:&ldo;你黎三的為情所困也就這樣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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