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長了,失望久了,她們也變得沒有開始那麼堅定。看着漸漸變大的肚子,兩個人既開心又擔心。
開心的是她們即将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了,而擔心的則是,孩子的父親是不是會按約定好的時間前來。在那段忐忑的日子裡,二人是彼此的依靠。除了張開隔幾日便悄悄上山來,送些日用品和吃食,便是她們二人在那山中相處。
那時候,爾朱想了很多。
她原本是多麼獨立、多麼潇灑的一個人,現在卻要躲在這裡不能出去,要說不委屈是不可能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而當初信誓旦旦的尤秦卻再也沒有出現。
她和信雲二人之中,是她先等來了消息。
那一日張開再次上山,帶來了兩個消息。
其中一個便是關于尤秦的。
“仙子,”張開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開口。爾朱直到他指的是自己,張開平日裡并不這麼稱呼信雲。
“你說吧,什麼事情?是師姐發現了我們嗎?”爾朱能想到讓張開為難的事情也隻有這件了。
“張開,你說吧。”信雲看了看爾朱,繼而對張開說道。
“那我就說了。仙子你千萬不要激動,要注意肚子裡的孩子。”張開看着爾朱和信雲,這兩個女子,美麗善良,天真灑脫,都是好姑娘,然而卻都沒遇到合适的人。
“今早素問仙人已經去了天庭,估計這次要去好幾天。你們這就随我回瓊花殿,我們先回去住幾天,等她回來再說。”他說到這裡,略有停頓。
“哎啊,張開,你可吓死我了。”信雲聽到這裡,以為他已經說完了,使勁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話間就要站起來,“來來來,收拾東西啦,仙子姐姐,我們回去吧,哪怕一天……”她話還沒說完,張開便将她重新扶着坐回椅子上。
“阿雲,我還沒說完。”他的表情很嚴肅,他的稱呼也不一般。平日裡,他總不會叫她“阿雲”,隻有當她犯了錯,他才會這樣叫,然後語重心長的“教訓”一番。更多的時候,他總是在信雲身後,做她的小跟班。
信雲乖乖的坐好,聽張開說話。
“素問仙人是去天庭參加尤秦的婚禮,娶的是淩府的仙姑。”他說完,看向爾朱,“仙子大約等的就是他吧。”
爾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消息意味着什麼。她能想到的唯一疑問竟然是,張開為何知道自己等待的是尤秦。
顯然她也隻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師姐都知道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眼淚已經在眼中打轉。她嘴裡喃喃道“師姐,師姐”,可是心裡卻已然崩塌,那些希望和意志在一瞬間潰敗給這個小小的訊息。她感覺到眼前一陣黑,再也坐不穩。
待她再次轉醒,已經是在瓊花殿了。夜色深沉,周圍的一切都很靜,她好像都能聽到肚子裡孩子的心跳聲,還有她心裡的嚣叫聲。
去問他,去問清楚,去問他!
終于,她起身穿好外衫,推門出去,這就要離開。可是她在門口看到了岑恽子,她聽說過這個人,也曾在南海見過一面。彼時他受命視察四海,去到仙島上給師傅請安,她和信風都在。
隻是此時,他為何會出現在這,實在是令人不解。
岑家和尤家世交,岑恽子和尤秦雖不同輩,但是兩個人卻是好友。尤秦成婚,連師姐都去了,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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