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在想,既然你不想提及那段過往,又為何還要把我養在身邊?你就應該一開始就把我掐死!隻要沒有我,你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高僧、法師,不是嗎?”玄慈說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癫狂狀态,“你不僅毀了你自己你還毀了我!
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你就自私的替我做了選擇!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跟着你,我會有不一樣的人生!”
“是,你說得對,當年是我一念之差鑄下大錯,傷害了你母親也傷害了你。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忏悔。”盡管已經是第三世了,盡管他加起來已經活了千把歲了,但是對玄慈的母親,他仍然記憶猶新。
冷靜下來的玄慈坐了下來,但面色還是不太好看。他對智空法師有恨,但不多。他之所以反應那麼大,還是因為不能接受自己一直尊敬,視為榜樣的師傅突然變成了一個抛妻棄子的人,尤其是其中的子還是他本人。(當然,這裡的棄子不是指不養兒子,而是指不認他。)
自從知道師傅是自己父親後,他就拼命作,就是想引起師傅的注意,想讓他對他和對其他師弟不一樣。可是并沒有成效。後來更是因為作過頭,被趕出了寺廟。
一開始他非常不理解,再加上異類的事,所以一氣之下遠走他鄉,不再回來。後來,随着時間的流逝,他才明白師傅的用意,明白原來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愛着他,保護他。
也是從那時候起,他把自稱從“我”改成了“老衲”,他在學智空法師,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去靠近他的父親。
他的心結就是父親不認他。他想知道當年的真相,想知道他為何一直不肯認他,想知道在他心裡他到底算徒弟還是算兒子。最重要的是他想修複他們之間的這一段關系。
“我母親在哪兒?”
智空法師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玄慈猛然擡頭:“就連她是死是活你也不知道嗎?”
“并非我要推卸責任,而是事實确實如此。”智空法師把當年的事娓娓道來,“我是一個棄嬰,從小被寺院方丈收養。長大以後,我正式出家。因為沒有見過塵世,所以我的修為遲遲提升不了。為了能突破,我偷偷下了山。
在山下,我替百姓看病,幫他們一起建設家園。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你母親出現了。她是一個美麗心善的姑娘,平日裡經常幫我一起照顧百姓。漸漸地,我與她日久生情。可是對女子産生愛慕,乃是出家人之大忌……”
玄慈道:“所以你就抛下她走了?”
“不,我是想還俗娶她!可是她并不贊同。那天晚上,她在飯菜裡下了藥……後來我就和她稀裡糊塗行了周公之禮。等我第二天醒來時,她已經不見了。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找到她,但是我沒有放棄!直到我被帶回廟裡前,我都在找她!
回去後,師傅得知我要還俗,嚴詞拒絕,并把我關了起來。再出來,我便見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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