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謹幫着衆人給皇甫予墨把傷口上好藥,又用紗布綁好。再換上幹淨的裡衣和床上用品。
等福子他們招呼太醫開藥抓藥去了,屋子裡面的人也就隻剩下他們兩兄弟。
大眼望小眼,望着望着,林言謹的眼淚終于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流下了。
他忍了這麼久,終于還是給忍不住了。
皇甫予墨有些心疼的摟過林言謹道:“阿兄沒事兒,仔細哭壞了你的眼睛。如果哭壞了眼睛,你以後要怎麼讀書啊?”
林言謹聽到此時此刻,他的兄長還在關心着他,那顆三十多年來一直荒蕪的靈魂不由的震了震,有什麼東西在此時此刻悄悄的生根發芽起來,隻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他很沒出息的再次大哭起來,好似要把這幾天的擔憂彷徨全部給發洩出來一樣。
他不是自願的,是被強行拉到這個未知的世界裡面來的。原本,他是想死回去的,是這位不受命運待見的小哥哥給了他活下去的期望。要不然,他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平凡普通的人,哪裡有那個勇氣在這個一無所知的地方,用這一副殘破的身子活下去。
隻是,命運就是如此不公。厄運專挑他們兩個苦命的人下手,他真的是怕極了。
仿佛剛剛冷靜自持一副小大人模樣的不是他一樣。
等他哭的差不多了,皇甫予墨掏出自己的手絹,細細的給林言謹把眼淚擦幹淨。
“好了,好了,阿弟,這次是阿兄大意了,才讓敵人有可乘之機。是阿兄不好,沒有保護好自己,讓你擔驚受怕。”
皇甫予墨輕聲的安慰着林言謹,隻是不知何時,他那好看的臉上,也出現了兩道淚痕。
出門之前,這小家夥就攔過自己,隻可惜當時自己以為是他小阿弟舍不得他的說辭。
哪知道,竟真的是這個小家夥的第六感,還如此準确。
“阿兄,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哭得時間久些了,林言謹很不容易才止住抽咽聲道,聲音裡面都還帶着絲絲抽泣。
“好。”
好半晌,皇甫予墨才回答出一個字來。
林言謹聽到皇甫予墨沒有反對,他那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才平靜下來。他知道,他的身闆兒太小,體質又不好,他得萬分小心才行。可他不親自守着這位兄長,他的心終究難安。
“順子,去搬一張小榻來,我要在小榻上睡兩晚上。”
林言謹麻利的吩咐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一直都是與皇甫予墨一起睡覺的。他阿兄說方便照顧他,他阿兄的睡相極好。
可他的睡相一直都有些難看,他害怕自己碰到了皇甫予墨的傷口,隻能分開睡。
“阿弟,你不與我一起睡了嗎?”
皇甫予墨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言謹,眼裡有些不解的神色。
“阿兄,你知道的。我睡相一直都不好。我害怕碰到你傷口,讓你再痛一遍。”
林言謹語氣裡多了幾許扭捏道。
皇甫予墨聽了林言謹的話,心裡滿滿都是感動。這小家夥,當真是想的周到。他很想說不礙事的,隻是他看着林言謹已經指揮人開始準備了,也就閉上了嘴巴,承了自己這個小阿弟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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