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五莊觀接收了一對老夫婦的借住,看着已達耄耋之年的老夫婦前來求簽,觀主見他們求道之心至誠,便親自為他們搖動簽筒,一邊搖簽,一邊暗捏法決,求來了一副上上簽。
不料接過上上簽的老人一時激動,跌倒在地,頭磕在香爐桌上,血流如注,橫死當場。
老婦看着自己的丈夫死狀凄慘,頓時血氣上湧,昏厥了過去。
觀主連忙叫人進來将老人擡到後院,接着親自騎馬前往附近的李村尋找醫師。
一群道士匆匆的走過昏厥的老婦身邊,有人注意到老婦倒在地上,發現老婦還有氣,便把老婦扶到了三清像前的蒲團上。
當日晚上,觀主把醫師帶回來,老人已是冰涼的屍體。
觀主正在傷感之際,卻發現老婦不知去向。
回到三清殿,卻發現老婦正俯在蒲團上,身下一攤鮮血。
觀主走進,發現老婦竟然身懷六甲,此時正是臨盆之時,連忙喊人将醫師叫來接生。
醫師匆匆趕來,這半刻鐘的工夫,三清殿已是滿地鮮血,老婦已經斷了生氣。
醫師為救嬰兒,直接下刀将嬰兒取出。
新出世的嬰兒不哭不叫,被觀主抱在懷裡,觀主心急着收斂屍體,沒有注意到地上的簽條已然被鮮血浸透,上上簽三個朱砂字也被鮮血染的格外得紅。
……
三十年前,兵亂初起,一支兵馬來到觀前,叫開大門,殺了老觀主和一衆道人,劫了道觀糧倉,在血流遍地的三清觀中大擺宴席。
一名年輕道人背着一捆柴回來看到這般景象,柴堆落地,驚擾了飲酒的士兵,士兵拔出樸刀想一刀砍過去,卻發現自己壓根不敢直視這道人的眼睛。
五莊觀内,饕聲大起。
數日之後,有村民前來上香求簽,發現牌匾已然變成了五髒觀,而觀中隻剩下一個瘦骨嶙峋的道人,和遍布咬痕的白骨。
“我懂啦,天人合一,天人合一,原來是這個意思,想和天合一,得先和人合一!我找到路啦!我找到路啦!”
……
兩天之前,正午。
一位衣衫褴褛的行腳僧,從道觀北方一路前行。
他腳步緩慢,卻透着一縷堅定,似乎什麼都無法阻擋他的腳步。
下巴滑落幾滴汗珠,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他擡起頭,看着眼前的沖天血氣和觀裡透出來的燈火輝煌,緊了緊手中的佛珠。
自背後的包袱中,掏出來一本佛經,封皮都已經掉完了,但是書頁張張完整,顯然翻書的時候十分謹慎。
盤坐在地,翻開書頁,行腳僧開始使用梵語頌念這一冊《往生咒文》。
日近黃昏,終于頌念完畢,行腳僧珍惜的看着書冊,取出一根長香,向西一敬,長香無火自燃。
長香點過書冊,火焰在書冊上快速蔓延,将咒文化為火焰上舞動的飛灰。
書冊很快燃燒殆盡,火焰帶着飛灰往行腳僧的手臂上蔓延,很快便覆蓋了他的上半身。
他的手臂和皮膚不僅沒有在火焰中化為焦炭,反而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金色。
全身被火焰覆蓋着,行腳僧走到道觀門前,輕輕的叩響這座五莊觀的大門。
“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念着心經,行腳僧對着開門的道人揮出金剛拳。
次日,五髒觀廣發拜貼,邀請各路官僚地主,舉辦拜仙大會,聲稱觀主即将羽化成仙,将于會上展現仙道。
……
張林看到觀主化為血光,連忙雙手抱成防禦架勢,這血光一擊打在張林左臂。
接下一擊的張林倒退半步,血光落地化作觀主模樣,嘴裡正咬着一塊張林手臂。
嘎吱嘎吱,大嘴合攏,張林夾雜着金屬的血肉被觀主的大嘴咬出變形的悲鳴。
張林一時吃痛,腳步卻沒停,雙臂臂直接張開,展現自己的真實形态,四臂伸出,不斷噴射蒸氣的手臂向觀主揮出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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