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布條有點短,她的簪子又沒有洞,根本挂不進去。
季溫禾托着腮糾結:“挂鑰匙上也行,或者挂在手上。”
挂在簪子上不好看,上面留出布條,這裡的玉線似乎不便宜。
對了,她怎麼給忘了,家裡有各種顔色的麻線啊。
可是想到要買新的布料,加上手工制作成本,三文根本就賺不了什麼錢。
“唉。”
旁邊的兩人齊齊看向她。
蘭秋華問:“怎麼了,年紀輕輕就唉聲歎氣的。”
“我在愁,賺錢真難啊。”
沈榕山打獵賺了幾兩銀子,手中有了踏實感,可是不能一直靠他打獵。
“愁啥呀,錢本來就不好賺,錢要是好賺,咱們天天能吃上大魚大肉,住上大瓦房。”
“你家榕山是有本事的,你也不差,能想到賺錢的法子,凡事不能着急,得慢慢來。”
蘭秋華拿過絲線,幫着打絡子,繼續說道。
“你看那些沒本事的,鎮上找不到活計,沒人要,就隻能在家種地。”
“遇到荒年,家裡更是吃不飽飯,一天吃一頓,勒緊了褲腰帶,相比之下,我們的日子要好過很多。”
季溫禾打趣道:“嫂子,咱不能跟差的比,咱們得跟好的比,跟好的比才有幹勁。”
“就是就是。”沈素雅瞧了她娘一眼,“娘每次都說别人家的孩子吃不飽飯,沒有零花錢,衣服穿得沒我好。”
“你怎麼不跟鎮上的富貴人家比,你瞧瞧人家穿金戴銀的,那手上的金镯子,我這輩子都買不到。”
“别說這輩子了,下輩子,下下輩子,三輩子加在一起我也買不起。”
蘭秋華沒好氣地伸手打了一下她的胳膊:“你爹娘我們沒本事,要是有本事,我給你弄一胳膊的金镯子。”
季溫禾在旁邊笑出聲:“那得有多重,小雅怕是出不了門,胳膊都擡不起來。”
她笑嘻嘻地回:“我一天帶一個,天天不重樣。”
“瞧你那樣,還一天帶一個。”蘭秋華失笑,“大白天的,還沒開始睡覺就做夢了。”
沈素雅輕輕哼了一聲:“夢裡夢不到,白天我想想還不行嗎。”
“行行行,你想怎麼想就怎麼想。”
正談笑着,院子外來了一個人。
“秋華妹子在家不。”
蘭秋華連忙放下手中的絡子:“在,在屋裡呢。”
等她出門後,季溫禾小聲問:“是誰來了?”
聲音她沒聽過。
“是苗嬸,他兒子叫沈良,十九歲,至今沒找到媳婦,是咱們村裡的光棍。”
“才十九歲,不算光棍吧。”
沈素雅伸着頭看向門外:“過了十八不好找,到十九就已經算是光棍了,家裡窮的,媒婆根本就不給他們相看。”
季溫禾了然地點頭。
蘭秋華來到院中:“進來說話,我跟溫禾還有小雅在一起打絡子呢。”
“溫禾?”苗招弟看着從屋内走出來的人,“是榕山媳婦吧。”
她不愛熱鬧,隻在人進村時遠遠瞧了一眼。
“哎,是我嬸子。”
來人穿着一身绛紫色衣裙,眉宇間滿是愁容,相貌普通,有一對大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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