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夢之将海棠手中的姜茶喝完,剛休息了一會,卻不想沒過多久,喜明跑了進來,說道:“小主,皇後娘娘身邊的錦荞姑姑來了。”郝夢之說道:“快請進來。”錦荞行了禮道:“奴婢見過小主,皇後娘娘吩咐奴婢帶了些藥過來看望小主。”
郝夢之說道:“多謝皇後娘娘的關心。”錦荞捧着一個錦盒,郝夢之使了眼色,元元接過盒子帶着喜明海棠走了出去。錦荞問道:“小主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想必是落水着涼了吧?”郝夢之點頭道:“嗯,水有些涼,想必着了風寒,沒什麼要緊的,勞煩姑姑跑了一趟。常芬公主現在如何了?”
錦荞說道:“也是着了風寒,太醫說夜晚可能會過熱,喝兩服藥就好了。皇後娘娘也訓斥了陸才人,若非隻放了一個公主和嬷嬷,如何會出這樣的事?”郝夢之說道:“她應該也是很心疼常芬,好在沒什麼事,姑姑也費心了。”錦荞說道:“好在今日落水的是常芬公主,若是大皇子,那就難辦了。”
郝夢之問道:“姑姑何出此言?”錦荞說道:“這話本是不輕易說的,但念在小主救了公主,又待大皇子好,奴婢就多嘴一句。大皇子是皇長子,婉妃娘娘對他自有衆望,和皇子交好涉及什麼?小主心裡應當有數。所以說幾個皇子還年幼,但這前朝後宮的事,小主比奴婢清楚。”
說罷,錦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郝夢之心想:錦荞不像是這麼多嘴的人,該不會是皇後娘娘想提醒我吧?郝夢之說道:“我知道了,是我思慮不周,沒想到這些,多謝姑姑提醒。”錦荞寒暄了幾句便退下,留她一人在寝殿坐着。海棠叩門而入,手裡還拿着一個瓷瓶。
海棠悄聲說道:“小主,剛才大皇子偷偷托内侍送來了一個藥瓶,說是暖身的良藥,想來是擔心您落水着涼。”郝夢之說道:“好,放着吧。”海棠放在桌子上便退下去了,郝夢之看着桌子上的藥瓶,想起了錦荞姑姑說的話,陷入了沉思。
翌日,郝夢之坐在宮裡用膳,遠遠便傳來了陛下駕到的聲音。郝夢之疑惑道:“這大清早的,陛下怎麼來了?”元元說道:“這……小主莫慌,奴婢這就下去準備。”不等郝夢之說話,元元便讓喜明趕緊讓膳房加菜,讓底下的人趕緊去煮茶。
李隆基說道:“愛妃這早膳用的挺豐盛的。”郝夢之盛了一碗粥,說道:“陛下試試,這寒食粥最是養脾胃。”李隆基說道:“膳房做的山楂糖餅怕都是在你宮裡了。”郝夢之說道:“陛下就愛笑話臣妾,今日您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李隆基說道:“昨日,你為救常芬落了水,朕來看看你,可有着涼?”郝夢之搖搖頭道:“臣妾身強體壯,哪裡要緊?就是常芬公主還那樣小……”李隆基說道:“你放心,惠妃昨夜照看着,常芬昨夜就退熱了。”郝夢之舒了一口氣道:“那就好,大皇子也能放心了。”
李隆基問道:“你何時和琮兒這樣交好了?”聽到這裡,郝夢之心下咯噔,想起錦荞昨晚的話,擡頭對上李隆基的目光。郝夢之說道:“也不算是交好,之前在集賢殿的時候,看到大皇子一個人在那裡學習。”李隆基說道:“哦?你居然會去集賢殿?”
郝夢之說道:“日前,看見各位姐姐都會一些歌舞,臣妾也不會,又想多讀點詩書,學習技藝傍身。”李隆基笑道:“你的詩書已經習得很好了。”郝夢之說道:“作詩也要習得好字啊,臣妾的字有些難登大雅之堂。所以臣妾就去練字嘛,然後大皇子還送臣妾一支筆。看他平日那麼用功讀書,就想帶她去放松放松,誰知會發生這樣的事?唉,都怪我,照顧不周,惹出了這樣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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