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皺了皺眉說道:“這般來路不明的湯藥,随随便便就呈給老朽,郝丫頭,你心可真大啊!”郝夢之連忙跪下,說道:“太上皇息怒,夢之恰好身邊的宮女會藥理,也看過這方子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宮裡向來有宮人先行試藥,夢之也可以當面替您喝一口。”
李旦勾唇道:“起來吧,你也是好心,丫頭的為人老朽信得過。”随後太上皇飲了郝夢之送來的湯藥,先是苦澀而微皺了眉頭,随後表情似乎頗為暢快。
郝夢之說道:“太上皇隻要堅持每日服用這湯藥,定能早日祛除病竈的。”李旦點了點說道:“好,若是老朽的腿疾能夠痊愈,老朽就給你一個承諾,日後或許能保你一命。”
郝夢之說道:“夢之不敢多求,隻想着太上皇能健康,不過能得到太上皇的照拂,夢之自是感激不盡。”郝夢之内心欣喜獲得意外收獲,陪太上皇聊了一會便回宮了。
轉眼來到了壽宴當日,郝夢之在鏡妝前猶豫許久才選好衣裳。郝夢之說道:“元元,落落,快幫我梳妝打扮一下,今日是太上皇的壽宴,可馬虎不得。”元元和落落欣喜道:“奴婢遵命!”
這夜,行宮内外彩燈高懸,龍旗招展,宴廳裡,入眼皆是金裝玉飾和香绡羅賬,朝臣間、妃嫔們有說有笑的,滿堂洋溢着喧鬧和喜慶。
毗伽興緻沖沖的跑到郝夢之跟前,說道:“姐姐今日真好看。”郝夢之說道:“毗伽你也是,不需要怎麼打扮就已經很美了。”
在她們攀談之餘,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熱烈的問候聲。衆人說道:“見過惠妃娘娘。”武惠妃抱着常芬公主說道:“都起來吧,大家今晚可要盡興才是。”
不出片刻,太上皇便帶着李隆基、太平公主和王皇後入場,恭迎聲一陣高過一陣,衆人皆行跪拜之禮于兩側。衆人說道:“恭迎太上皇,恭迎陛下——”
李旦氣宇軒昂的說道:“衆卿平身!”太上皇似乎對壽宴沒有特别的想法,隻是簡單的走了個過場就吩咐開宴了,而到獻禮的環節,成為了衆人攀比争寵的重頭戲。
李隆基說道:“朕為父皇準備了一幅親筆所寫的墨寶,高力士快呈上來。”随後高力士和宮人拉開了畫軸,一行大字赫然于衆人眼前。
何貴人問道:“陛下寫的是什麼意思啊?是當好皇帝的決心嗎?”趙美人說道:“不僅如此,更像是宣誓着權力……畢竟如今朝政這般局面,你也應該清楚。”
郝夢之心想:不是吧,雖然聽說陛下與太上皇關系不和,但這種程度也太誇張了吧。李旦皺眉的念道:“益重青春志,風霜恒不渝……陛下落筆蒼勁有力,字裡行間氣勢磅礴,書法大有長進。”
李隆基嘴角一揚,說道:“謝父皇誇贊。”郝夢之總感覺李旦應該能夠看破而不說破,畢竟這種場合鬧大了對誰都不好,李旦隻是随意一笑,便讓人将壽禮收了起來。
太平公主神氣十足的說道:“聽聞皇兄喜好練字,我便準備了一枚刻有旭日東升的彤玉鎮紙,乃是先皇平定南蠻時收獲的至寶。”
在坐朝臣見狀皆是表情各異,有的人驚歎連連,有的人皺眉思索,而李隆基更是微微握合掌心。郝夢之心裡吃驚:等等,我怎麼記得聽誰提起過太上皇叫李輪和李旭輪來着,那這旭日東升難不成是想唆使太上皇複位?
李旦說道:“皇妹有心了,隻是此等寶玉用來鎮紙怕是有些浪費,倒是挺适合收藏觀賞。”郝夢之心想:這太上皇倒是挺會一碗水端平,也沒有過度偏袒太平公主,那為何之前還警告我别摻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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