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夢之心想:這楊老闆聽起來名頭不小,而且李重茂還跟他很熟的樣子,他究竟是什麼人?毗伽在一旁興奮道:“哥哥你快看,這木挐長得真特别。”
楊老闆說道:“诶!小姑娘,那東西可千萬亂碰,那個可是……”說時遲那時快,木挐‘唰’地連續彈射出幾支箭射向勒迪。
郝夢之吸了口涼氣,擔憂的喊道:“勒迪将軍當心!”幸虧勒迪武功高強,及時避開了飛馳而來的箭矢,卻射落了展架上的木雕。毗伽問道:“哥哥,你沒事吧?”
勒迪搖頭說道:“我沒事,你們都沒受傷吧?”楊老闆逐漸哽咽道:“好在人沒事……可是在下新做的木雕……全、全部都……”眼見他俯下顫抖的身子去撿那碎木雕,郝夢之不僅仿佛聽到了他木雕炸裂的聲音,還有‘哐當’的心碎聲。
毗伽連忙拿出錢袋子,說道:“對不住,店家,這些玩物我們會賠給你的。”楊老闆顫抖的說道:“玩物?那可是在下花了數月的心血去雕刻的……雖然隻是木雕,卻都是堪稱傳世的傑作,豈是用銀錢來衡量的。”
郝夢之說道:“不好意思,楊老闆,毗伽她剛來中原不久,對這些也不大懂,不然要怎麼賠,你不妨說說。”楊老闆歎氣道:“這些都毀了,要再多的銀錢有何用?”
他們幾個面面相觑,似乎對楊老闆的性格有些不解,而這時李重茂笑着解釋起來,說道:“楊老闆不愧是當今“塑聖”,醉心于雕塑,隻在乎自己的傑作能流傳于世,對價錢毫不關心。”
郝夢之驚訝:原來他就是“塑聖”楊惠之,先前在内侍省倒是聽小太監提起過,宮裡定座的物件都來自他之手。李重茂繼續說道:“但這些損毀的雕物做工卓群,價值不菲,她這一袋銀錢就代表她的惋惜之意。”
楊惠之聽完李重茂說的話心情似乎有所好轉,原本堅決的态度也動搖了。楊惠之說道:“可是這……”郝夢之沖毗伽使了眼色,說道:“是啊,這些木雕壞了多可惜呀,毗伽其實也挺惋惜的。”
毗伽說道:“姐姐說的對,楊老闆你快收下。”她們這一唱一和的在那勸楊惠之,他猶豫的看着毗伽遞來的銀錢袋。楊惠之深呼吸道:“那好吧,在下便收下了,還望姑娘拿放謹慎才是。”
郝夢之暗自對李重茂豎起了大拇指,感謝他方才的幫忙解釋,李重茂卻無奈的歎了口氣。低聲對她說道:“楊老闆雖然性情古怪,但确實是位雕藝大師。”
郝夢之也悄聲說道:“那些木雕确實栩栩如生,沒練過三年五載的怕是做不出來的吧?”李重茂說道:“他自幼天賦過人,師從大唐第一名匠,做的上等物品更是千金難求。不過皇兄對他做的木制機關頗有興趣,你若是請他做一個贈予皇兄,他必然喜歡。”
郝夢之說道:“原來如此,多謝王爺明示!”郝夢之見楊惠之在清掃木雕上的塵灰,似乎頗為閑暇,便上前搭話,說道:“楊老闆,我有一位朋友很喜歡木制機關的物件,不知你這有沒有什麼可以挑選的呢?”
楊惠之皺眉道:“你居然知道在下會做木制機關的物件?”郝夢之說道:“楊老闆聲名遠揚,自是會聽到一些消息的。”楊惠之說道:“那你随我來吧。”
郝夢之跟着楊惠之來到木雕店的最裡頭,明顯與外頭的木雕店不同,這裡陳列了各種千奇百怪的木制機關,倒是令人大開眼界。楊惠之說道:“姑娘随意看看吧,若需要拿來看隻管在下便是。”郝夢之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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