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關上門,他就狠狠一拳砸向自己心口,低咒道:“像個男人,這有什麼好難過的。”這一次卻沒用,心口疼的更為劇烈。煎熬,痛楚,帶着某種決然,那種力量瘋狂地在體内鞭打着他,鄧翡無奈的坐到書桌前,等待着最後的時刻。他覺得自己好無辜,沒戀愛過就要先失戀一次,原來吃醋是這種感覺,原來失戀是這麼痛,也不知會痛幾天?同時更多是一種荒謬的感覺。他想到早前握着夏晚詞手腕的瞬間,心又是一痛,剛剛覺得好玩的事情,現在也變成了痛苦的煎熬,愛情,原來如此。第二天一早,鄧翡神清氣爽走出卧室,嘴角噙着迷人的笑意,身上穿着一件做工優雅的襯衫,黑色,卻和他平時穿黑色的感覺絕對不同,粘稠的優雅,變成了屬于他的氣質,一種原該如此的從容。如同時光倒退個幾十年,才子佳人已經會調情,再倒退個幾百年,談戀愛時該幹的事情也一樣不少一般,一切,原該如此!而他,也原該如此濃烈惹人。他聽到廚房有聲,卻直接走到陽台,畫畫看到他,立刻歡呼跳躍。他伸出手指,彈了彈畫畫的竹籠,帶着冷淡的笑意說:“想我放了你?”畫畫呆呆的繼續跳躍,細嘴叨着鳥籠給他示好,他收回手說:“真想放了你。”昨晚這隻呆鳥見到蘇子初的時候也給人家跳躍過。他慢悠悠的說:“給你自由是不想要你了,真呆。”說完他收回手,“可惜你不是我的鳥。”夏晚詞從廚房出來,看到他,眼神平淡的說:“我出去了,你自己吃早餐。”語氣正常的好像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說完她進廚房端了一份早餐出來,她已經換好了出門的衣服,還是那天去沈家時候穿的那件套裙,化了妝,盤發,一絲不苟的形象。鄧翡知道她要去沈家,她昨晚和蘇子初說了想去沈家農村的祖墳看看,蘇子初無奈同意,但她要先去沈家說一趟。他的行李放在房門内,看到這樣的夏晚詞,鄧翡告辭的話卡在了嗓子裡,出口變成了,“我陪你去沈家吧?”他不能在她這麼讨厭他的時候離去,好像他是怕了她一般,要走,也要她帶着感恩的心送自己走。“不用。”夏晚詞頭也不擡的說,手裡卻把牛奶,土司,整齊的給他擺在了飯桌上。鄧翡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你還在生氣?”多新鮮,夏晚詞定定的看着他,原來他還知道自己生氣了。鄧翡又說:“我陪你去沈家。”夏晚詞這才意識到他也許是在道歉,知道沒有人陪自己,所以他願意陪自己去,可惜她不接受,連道歉都沒有誠意,她才不稀罕呢。靠山山倒,靠水水幹,她也從不想靠别人。想到這裡,她手腕一扭,用上挖墳的狠戾一把甩開鄧翡的手,走去門口換鞋。鄧翡的神情越發冷傲,他也不習慣勉強人,沖口而出,“我收拾好了東西,等會就走。”夏晚詞穿鞋的右腳一頓,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說的的,她看不懂他,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和自己開那樣的玩笑。她沉默的繼續換鞋,沉默的下樓,沉默的上車。一個人,日子也要過,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是他無緣無故那樣先的,夏晚詞想到昨晚,心中委屈的又紅了眼圈。一路胡思亂想着開到沈家,在門口平複了下心情,她才打開車門下車。其實昨晚她已經想好了一個風水局,做得這一行,誰還沒有個壓箱底的手段,她自然也有,這是她媽媽曾經留下的一本書裡寫的,她還沒有用過,隻要去看過沈家的祖墳,就可以用了,批注上留下過沈家祖墳的情況,她隻是出于保險,想再去看一次。走上台階,還沒有按門鈴,門就開了,上次開門給她的女孩子,正站在門内,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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