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做了五年的鬼,這點陰氣對她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笑着安慰道:“莫怕,我方才瞧見這林中有幾座孤墳,陰氣難免重些,傷不到人的。”她不提孤墳還好,一提起這兩個字,簡直擊潰了海雪最後一道心裡防線。後者立刻緊緊攥住她衣袖,也忘了什麼主仆尊卑,欲哭無淚道:“郡主,奴婢向來膽子小,您就别吓奴婢了。”越往密林深處走,陰氣越重,山風穿林而過的嗚嗚聲更是四面回蕩,久久不絕,好像千鬼萬鬼同時在耳邊哭喊一般。忽然,趕車的阿壽“咦”了一聲,馬車突得停了下來。海雪登時吓得魂飛魄散,哆嗦着問:“阿壽?”隻聽阿壽在外面自顧道:“奇怪。這條路我明明剛才走過,怎麼又回來了?”夭夭本想着心事,聽了阿壽的話,心一沉,立刻推開車門鑽了出去。海雪已抖成一團,見狀,也不得不壯着膽子跟了出去。隻是落地時,雙腳忍不住的發軟。阿壽正指着路邊一塊石碑道:“奴才剛進林子就看到了這塊碑,之後一路直行,并未拐彎,怎麼會繞回來?”夭夭掃視一圈,隻見他們所處之地,是一條還算平坦的小道,兩旁都是高不見頂的森森古木。這塊石碑已經剝落的瞧不出本色,碑身爬滿碧油油的青苔,想來年代久遠,應是一塊分界碑。海雪出身貧苦人家,年幼時總被家中老人告誡,女孩子半夜不可以獨自走夜路。因為女子身上陰氣重,容易招鬼,若走夜路時遇到鬼,便會迷失方向,總在一個地方打轉兒,怎麼都走不回家。此刻雖也算青天白日,可海雪心頭無端就冒出了這個曾在她幼小心靈中埋下深深恐懼的可怕念頭。正魂不附體,便聽夭夭頗淡定的道:“不妨事,鬼打牆而已。”海雪臉色一青,若非靠一腔忠心勉力撐着,簡直要當場暈厥。正蹲在地上畫圈圈的阿壽也僵硬的擡起頭,瞪大眼睛看着夭夭。夭夭彎腰,極從容的從地上撿起一片落葉,而後咬破手指,迅速在上面畫了兩道符文。她十指結印,默念咒訣,那片符葉無風自起,慢慢飛至半空,繞着三人轉圈,左突右探,似在尋找出路。海雪與阿壽皆看得目瞪口呆。不料,眼瞧着那符葉一定,終于探到出路,葉片中心突然騰起一道青焰,瞬間将符葉燒作飛灰。夭夭大吃一驚,道:“好重的陰氣!”思索片刻,她又撿起白骨三人跟着那片符葉,不知不覺,已走到了密林極深處。方才在外圍時,雖然光線昏暗,但還能感受到一些白日的氣息。到了此地,日頭已被一顆顆數人合抱的參天古木徹底遮住,到處都陰森森的,不見一絲光亮。海雪與阿壽皆縮着脖子,肝膽俱顫的跟在夭夭身後,不敢回頭,更不敢往左右亂看,生怕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阿壽,我、我腳下好像有東西。”經過一株古木時,海雪忽然停下,一把攥住阿壽胳膊,面無人色的道。聲音裡已帶了哭腔。阿壽膽子比她大些,先艱難的咽了口唾液,又念了幾聲阿彌陀佛,才敢低頭往下看。這一看,也吓得不輕。海雪腳底踩的,赫然是一具半陷在土裡的白骨,胸部及以下皆被埋在下面,隻有一隻骷髅頭和兩側肩胛骨露在外面。海雪踩到的就是左邊的肩胛骨。那骷髅頭就這樣杵在地上,兩隻黑洞洞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某處,明明沒有眼珠,卻能讓人感受到他目中蘊藏的濃烈怨氣。海雪頓時渾身抖如篩糠,将要癱倒時,一隻手從旁扶住了她。夭夭蹲下身,伸手撥弄了幾下,那骷髅頭發出細微的“咔嚓”聲,竟直接滾落了下來。立刻有一團黑霧,從那具白骨的頭頸相連處冒出。“好腥臭的味兒!”夭夭掩住口鼻,操縱符葉繞着白骨飛了一圈,黑霧漸漸散去,那具白骨也徹底陷進了地下,再無痕迹。夭夭将那隻骷髅頭也一道埋進去,拍掉手上的土,站起來道:“這人被活埋而死,難免怨氣深重,讓他入土為安就好了。”海雪與阿壽讷讷點頭,都不可思議的望着夭夭。又往裡行了一段路,那片符葉終于停止前進,開始繞着古木下的一大片荒草不停打轉。夭夭走過去,撥開草叢一看,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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