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三看到他空蕩蕩的雙手,猜到怎麼回事:“你把合同撕了?”陸延低頭抽了一口煙,沒說話。南河三也不在意,他靠着牆,捏着打火機說:“我打算簽。”“是不是覺得我挺過分的?”陸延一口煙下去,苦的:“你樂隊怎麼辦。”接二連三的消息讓他莫名煩躁,“高翔呢,他把你當哥,你抛下他不管?”南河三沉默了一會兒,又忽然笑了,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誰:“陸延,在這點上你還真是一點沒變。”“當年因為那幫人打了老四,你就一個人單槍匹馬沖過去……你去之前不是不知道有危險吧,我也提醒過你,你還是去了。”南河三說:“我當時可以幫你,但我沒幫。我怕惹麻煩。”陸延抽煙的手頓了頓。南河三最後說:“陸延,人總得為自己打算。我在地下呆夠了。”南河三走後,陸延彎下腰,緩緩蹲下,被嘴裡那口煙嗆得直咳嗽。陸延是中途去的霁州,而南河三在霁州土生土長,走到哪兒都有人敬他一聲三哥,在霁州,不狠一點根本站不穩腳跟。陸延沒法去說對錯,他不知道初中開始就在酒吧打工的南河三在霁州過着什麼樣的生活,有着什麼成長軌迹,也不知道黑色心髒解散後的四年他都經曆了什麼。但南河三是陸延說借三十秒,實際通話時間可能連三十秒都不到。肖珩沒有多問,沒有問你們那封閉錄制怎麼還亂跑,也沒問發生什麼事,他關了電腦,起身說:“地點。”陸延:“大廈後門。”肖珩不是沒去過那棟大廈:“……你們大廈後面有門?”門當然是沒有。陸延說:“有牆。”但老子能翻。錄制基地一共有六層樓,他們節目組包下兩層。因為錄制的特殊性,加上偶爾會有粉絲過來堵人,因此保密措施做得相當到位,幾堵牆将整棟大廈圍得密不透風。肖珩在電話裡讓他等半小時再出來,陸延等了十幾分鐘,實在等不下去。他起身就往樓下走。他已經很多年沒幹過這種沖動的事了。高中那會兒倒是整天翻牆出去,去音像店,去酒吧,去廢棄高樓樓頂上練琴……陸延想到這,單手撐着窗台,彎腰,從一樓窗戶翻出去。邊上就是監控攝像。陸延身上還是那套衣服,他避開監控,在避無可避的時候,直接用石頭把監控攝像頭砸了。攝像頭隻來得及捕捉到一隻手的剪影。伴着“啪”一聲。畫面瞬間轉黑。盛夏已經過去,天氣遠沒有他進錄制基地來得熱,陸延踩着張廢棄桌椅翻到牆上去的時候,有風從牆外刮過來。肖珩從車上下來,站在路的另一邊遠遠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陸延雙腳懸空坐在高牆上,幾乎和夜色融成一體,強烈又喧嚣的風打在他身上,掀起一側衣角,他整個人像隻即将淩飛的鳥。陸延看到他,收回聚焦在對面街燈上的目光。一個多月不見,肖珩頭發長了些。不再是之前那個摸着都覺得紮手的短寸頭,幾縷碎發落在額前,離陸延最開始形象裡的那位“有錢少爺”近了一步。又或者說他從來沒變過,無論落魄或是重新站起來之後的模樣,肖珩身上總有一種無形卻相似的氣場。街道不過幾步寬。陸延卻在肖珩朝他走來的這幾步裡回想起很多個肖珩。那場雨夜裡的他。掀開黑網吧那片簾子看到的那張散漫的臉。誇他、對他說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他在時的神情。……隻要一看到這個人,心裡所有紛亂的念頭都消逝了。葛雲萍那句“我從來沒想過要運營樂隊”,和南河三“我打算簽,陸延,人總得為自己做打算”的混雜聲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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