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對對。”危嶽雁一拍腦袋,緊緊跟在自家媳婦身邊一步也不敢晚。“危嶽雁。”“夫人有何指教!”被自家媳婦馬車驚魂如果說危嶽雁剛才還漂浮在織羽缥缈的柔夢裡,這一刻便被人拎起無情的甩到冷澀冰泉中。渾身的血液急速倒流然後堪堪凍在一處,仿佛一經碰觸便要碎作萬片。“秋泛你沒事吧!”危嶽雁緊緊擁住自家妻子,完全不敢想象方才若是自己晚了一步會是怎麼樣的情況。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蒼白的面色上寫滿了後怕。“我沒事。”淩秋泛被危嶽雁抱得很緊,緊到幾乎要嵌入對方身體與之交相融彙無分彼此,這樣緊迫的擁抱讓她有一種還活在這個世上的真實感。就在上一刻,一輛馬車幾乎是憑空出現,拉着馬車的瘋馬嘶鳴着沖她狂奔而來!疾風呼嘯打上她的面門,馬頭堪堪離她一指寬距時,危嶽雁如天神驟降,閃電般擡手鉗住馬頸,一腳将瘋馬連帶後面的馬車踹出足足一丈遠!緊接着在衆人抽氣聲中将驚魂未定的她牢牢攬入懷中。但是……确實有些太緊了。淩秋泛使出幾分力氣推拒了一下發現摟着自己的那人将手臂又緊了一圈,感受到那雙手臂在害怕的顫抖,淩秋泛将責備的話語委婉委婉再委婉,最終咽回了腹中。“将軍,我沒事。”一連說了三次,危嶽雁才終于如夢初醒,連忙将淩秋泛放開蹙着眉憐惜的問:“我是不是方才弄痛你了?”見淩秋泛緩緩搖頭給了她一個安撫性的笑意,危嶽雁才放下心來。突然一聲馬嘶驚破長夜,危嶽雁迅疾擡手一揮,衆人隻見一道銀光乍亮随即那瘋馬哀鳴漸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暗紅的鮮血從頸部汩汩流出。衆人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瘋馬的脖頸上插着一把霜雪一般湛亮的寶劍,殷紅的劍穗在夜風中輕揚。“啊!”淩秋泛自小養在太守府中吹不着風見不着浪,縱然跟着父親見過些許世面也斷然不曾面對這樣血淋淋的場景。她那邊的角度剛好見到那瘋馬從癫狂到死亡的全過程,整個身軀一震忙避過臉不敢再看。危嶽雁見狀哪能不心疼,将妻子在身後護好,把手上一堆東西往地上一摔,上前一步指着那橫躺在地上摔碎了幾個角的車廂喝道:“車内何人!膽敢鬧市行兇?”衆人順着危嶽雁指着的方向看去,隻見那橫倒的馬車簾子垂落在地上緊緊拉開了一點縫隙,此時正值夜晚,根本不可能透過那一點點縫隙看清裡面的情形。無人駕駛的馬車本就離奇,現在這馬車主人又閉口不言,甚至被危嶽雁連人帶車踹翻在地,那人都不帶動一動的。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吹來一陣号子聲的妖風,微微卷起車廂上泛出細碎毛邊的車簾,隻一下便又落回原處,将之前那點縫隙也遮沒了。“鬼……鬼……鬼啊!!!”一個店小二打扮的青年忽然大叫一聲,不顧門邊掌櫃的阻攔,一臉駭然的跑回身後的客棧裡沒了蹤影。同他一樣離那馬車近些的百姓也是一張張煞白了臉,剛才風吹起車簾的一瞬間,他們仿佛瞥見那馬車裡坐着一個暗色的人形,一個扭曲着的人形……姑蘇第一廟街長逾數十裡,那店小二一聲厲叫頃刻間便被吹散在夜風裡,那輛馬車仍舊靜靜的躺在地上,馬車頭處連接的馬匹已經徹底死去,從馬頸部傳出的淡淡血腥味彌散開來,為沉浸在深晦夜色裡的街頭添上幾分吊詭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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