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羅二見初晨無精打采地扒拉着碗裡的飯粒,有些焦急,&ldo;夫人可是胃口不好?我讓碧絲重做吧?&rdo;&ldo;羅二,我是不是很傻,很笨?&rdo;&ldo;夫人何出此言?公子爺不是常誇夫人聰明嗎?再說了,夫人做的這些事情,有幾個人做得來?夫人最起碼,是比羅二聰明的。&rdo;&ldo;我昨夜做了噩夢。夢見有人要害他,我卻無能無力,隻能在一旁看着。我在想,假如當初我不是那麼膽小手軟,幹脆利落地再給蕭摩雲補上一刀,也就不會有今天的麻煩了。我好怕因為我的原因,給他帶來大麻煩。&rdo;初晨想起夢中的情形心情低落不已。&ldo;夫人,夢是反的啊。&rdo;羅二語氣輕松地說,&ldo;我小時候,有一次夢見母親死了,我大哭不止。母親笑着安慰我說,那是因為她夜裡吃得太飽。&rdo;說到這裡,他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的母親後來的确是被斬首在菜市口了。初晨心裡咯噔一下,忙打岔:&ldo;是啊,是啊,也許是我太累了,吃飯,吃飯。&rdo;結果這頓飯,誰都沒吃好。這艘船在晚上飛速航行,白天多數時候都是藏在隐蔽的地方,隻有在找不到隐匿點時才會航行。轉眼十多天就過去了,蘇缜到底也沒有追上來,船上一切都很好,并沒有出現衆人擔心的,蕭摩雲突然出現搞破壞類似的情況。如此十多天之後,據碧絲說,已經擺脫了萬龍島的勢力範圍,才恢複了正常的行駛。茫茫的大海上,經常隻有他們乘坐的這艘船獨自航行,很多時候,就連鳥兒也看不見一隻。大白天,初晨疲倦地蜷縮在艙房裡睡覺,碧絲擔憂地坐在一旁和羅二竊竊私語:&ldo;夫人夜裡一睡着就做惡夢,就是點了安神香也不起作用。現在她根本不敢在夜裡合眼,隻能在白天睡一會兒,吃也吃得不好。這樣下去,等不到靠岸人就垮了。你和夫人一起來的,想辦法勸勸她啊。&rdo;羅二一邊擦他的刀,一邊粗聲粗氣地說:&ldo;我有什麼辦法?你别看她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實際上是個油鹽不進的。我不會勸人,你看上次我勸的……唉,你是女人,還是你勸她比較合适。&rdo;碧絲生氣道:&ldo;你就知道你那把破刀!天天擦,早也擦,晚也擦,站着擦,坐着也擦,比你老婆還親!&rdo;羅二一本正經地說:&ldo;它本來就是我最親的。&rdo;碧絲氣得要死。羅二又添了一句:&ldo;就算我有了老婆,她也隻能做月湧大江流(下)&ldo;夫人?奴婢吵着夫人了,請夫人責罰。&rdo;碧絲收了臉上的笑容,規規矩矩給初晨行禮請安。初晨收回眼神:&ldo;你不是我的人,我責罰你做什麼?&rdo;碧絲驚慌失措地跪下:&ldo;主子已經是把奴婢送給夫人了,奴婢生死都由夫人的。夫人要是不屑于對奴婢動手,可以跟止總管說,讓他代替夫人懲罰奴婢,隻求夫人不要生氣。奴婢再也不敢吵夫人了。&rdo;&ldo;如果你是真心,日日吵我,我也是高興的,生什麼氣?&rdo;碧絲知道初晨已是聽見她和羅二的對答了,便斂容道:&ldo;奴婢是真心的,請夫人成全。&rdo;&ldo;你的心有幾顆?竟然可以同時對三個人真心?&rdo;初晨把一小塊黑色的香料扔到碧絲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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