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沒有答應我:“不了,今晚跟師部的老戰友聚會,他們送送我,沒事,出發的時候我給你發消息,不用擔心。”與班長寒暄了一會兒,他就下樓了,我沒敢送他到樓下,在窗口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裡落寞。
班長去老連隊了,不知道新兵連的戰友,知道班長要提前退伍、且後天就要登車回老家的消息,會不會震驚,我難以想象那樣的畫面,有的戰友應該會抱着班長流淚,比如陳雨生,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我後來沒有詢問小朱那天的情形,主要是也不想知道,那種場面我真的不喜歡,性格上偏感性的人,就是不喜歡那種分離的畫面,可就是這麼奇妙,越不喜歡什麼,卻又在發生着什麼。
這天,我路過老連隊,本來不想進去的,可是看到哨兵是小廣東,免不了去打個招呼,寒暄了一會兒,聽着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話,還是有點難受的,正要離開,看到趙龍老兵從中隊門口走了出來,趕忙打招呼,從趙龍的嘴裡,我知道了另一個讓我意外的消息,韓班也要提前複員了,這……怎麼可能呢?韓班已經是先進排的班長了,他為什麼會提前轉業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看來是要親口詢問韓班了。
但是,現在不行,有老大交給我的任務,等我送完文件,第一時間回來找韓班,一定要問清楚他提前退伍的原因,隻有一年了,還是班長的職務,為什麼不等到正常轉業呢?
回到大隊部,内心再起波瀾,我把實際情況告訴了楊班,表示自己情緒受到了影響,楊班告訴我:“你回中隊一趟吧,問問你班長,看看是什麼原因,也好解答你自己的疑問。”我答應了楊班,向中隊走去,走進班級,氛圍很安靜,卻不見韓班的身影,班副看到我,還是對我一樣的熱情,讓我坐在他的床上。
他看出了我的心思,問了我一句:“知道你韓班的事情了?”“知道了,班副,我很不理解,所以來問問班長。”“你這會兒沒什麼事吧?”“沒事,班副,我跟楊班請完假了,”“那你就在班級等會兒韓磊,他一會兒就回來了。”
在班級裡等待的過程中,我跟班副他們說會兒話,趙路老兵倒是一直說着替韓班解釋的話:“哎呀,你們班長有自己的事,提前回家自然正常,别多想了。”我内心倒是希望這樣,韓班在點名之前回來了,看到我,表現的很驚訝,班副告訴韓班:“陶薪等你一晚上了,你怎麼才回來?”
韓班沒有說話,默默的把我叫出了班級,又一次來到那個室外熟悉的位置,這次還是韓班先說話:“知道了?”“知道了,班長,您為什麼提前退伍?我很不理解。”“都是要回家的,早一些、晚一些都一樣,”“班長,不差這一年啊,浩班提前轉業我已經很難接受了,對于您,我更是滿腦子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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