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炯漸漸從張小凡事件中擺脫出來,他覺得這件事可能人不知鬼不覺,就這樣不了了之了,然而所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有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公安局接到報案,說河裡發現女屍,已經腐爛。公安局立刻将女屍與失蹤人口進行比對,發現年齡和死亡時間與張小凡高度吻合,于是提取張小凡母親的DNA,經過與女屍的DNA檢測,确定為母女關系。死者是張小凡無疑。
張小凡母親看到面目全非的女兒,痛不欲生。得知消息的楊炯立刻成了驚弓之鳥,怎麼辦?自首?可是張小凡不是他殺害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他指使王四海去教訓她,才失手殺了她。
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想不出任何對策。王四海已經出逃,他也不知道王四海在哪裡,現在,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怎麼辦?!
他唯一的希望是王四海不要被公安局找到,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他和王四海的交易,也許能蒙混過關。在焦慮和恐懼中,楊炯決定先保持沉默,看看事情的發展。他每天都提心吊膽,害怕警察找上門來。甚至聽到警笛聲就會渾身哆嗦。以前怎麼從未感覺警笛聲這麼可怕?人啊,遵紀守法那才是正道!
這樣煎熬着過了幾天,警方并沒有找上門,看來他們的調查沒有什麼進展。楊炯暗自慶幸,也許事情真的會像他希望的那樣過去。然而,他的内心始終無法平靜,愧疚和恐懼交織在一起,讓他夜不能寐。
周末,為了不讓自己表現異常,他強打精神照例去看兒子。看到康康那雙酷似張小凡的眼睛,再看看和張小凡更為相似的張小凡媽媽,他快崩潰了。放下手裡的水果,幾乎是倉皇逃離那套離婚時他送給張小凡的房子。
離開張小凡家後,楊炯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街頭。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痛苦,一方面他對張小凡的死感到愧疚,另一方面又害怕承擔責任。
突然,楊炯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緊張地拿出手機,看到是一個陌生号碼。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
“是楊主任嗎?我是王四海。”對方的聲音低沉而緊張。
楊炯的心跳瞬間加速,“你怎麼敢給我打電話?你不怕被警察查到?”
“我現在躲在一個偏僻的地方,警察還沒找到我。但我撐不了多久了,我需要你幫幫助。”王四海的語氣帶着一絲哀求。
楊炯咬了咬牙,“我怎麼幫你?我也自身難保!”
“我們可以串口供,你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反正沒人知道咱倆的交易,隻要你配合我,說不定能躲過這一劫。”
楊炯沉默了片刻,心中糾結萬分。他知道這樣做是錯的,但面對可能的牢獄之災,他的自私心理開始作祟。
“怎麼串供?你想要我做什麼?”楊炯問道。
“給我打錢,我現在沒錢了!”王四海說。
楊炯沒有一秒的猶豫,堅決地拒絕了。他知道,如果答應王四海,那麼他這輩子都要給王四海打工,這可比張小凡要的錢多多了。他是真後悔啊,後悔不該一時沖動,找了王四海去教訓張小凡,現在事情越來越不受控制,他也将被拖入深淵。
不,他不能被王四海牽着鼻子走!法律,對,隻有法律能保護公民的安全,雖然他犯了法,但絕不能一錯再錯。楊炯終于下了決心,他去自首,接受法律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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