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煙州雖然名字裡有一個州字,卻是個内陸城鎮,城内沒有半個湖泊河流,海産隻能從隔壁縣運過來。偶爾能在街上碰到有商販賣海鮮,那也都是極貴的,尋常人家在普通日子裡基本不會買,他們隻能賣到富有人家的府上,故而販售的人不是很多。緊閉的蛤蜊在沸水之下紛紛張開了口,露出裡面鮮嫩的肉質,段婉妝拿着筷子在鍋裡撥動着,便聽嵇玄道:“可以打起來了。”段婉妝好歹也是個做甜品的高手,嵇玄又教的簡單,一道翡翠蛤蜊羹湯不過小半個時辰就端出了鍋。她心滿意足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點點頭:“不錯不錯,我還是挺有天賦的。”嵇玄聽後失笑,還從沒見人這麼誇自己的,雖然她确實上手很快。“其他的菜要不要試試?”他笑問。段婉妝頓時歇了氣,隻是做個羹湯就弄得她滿頭大汗,她實在沒精力再折騰,焉焉道:“我還是等着吃吧。”嵇玄輕笑,就依了她在旁偷閑,自己快速的将剩下的菜肴全都處理好。晚膳過後,二人閑情逸緻的在花園裡散步,偶有路過的士兵也隻是恭敬的朝嵇玄行軍禮,并不意外段婉妝的存在。段婉妝吃的撐了,邁着小步子走的很慢,腦子倒轉的飛快:“明天你還是先去處理一下重要的事吧。”嵇玄淡淡道:“沒事的,他們能處理。”段婉妝倏然停下腳步,纖纖瑩指扯住了嵇玄的袖子,指間圓潤泛着水粉,迎着月光,她順滑的烏發上亮着銀光。嵇玄不解的回頭,卻見她柔美得似月光。生的如妖孽一般的五官此時柔和得能化出水來,肌膚如凝脂吹彈可破,滢滢眸光内潋滟着别樣的華彩,叫他心下一動,微微愣神。段婉妝什麼也不說,隻是看着他似明鏡般透徹的雙眼,輕輕笑着。光是一個眼神,嵇玄就知曉了她的堅定。一段時間的對視,他還是敗下陣來,無奈的笑了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段婉妝莞爾,眨了眨眼有些俏皮:“收到。”夜裡寒風在屋外刮得凜凜,卷起落葉飛舞,紙窗發出嗚嗚的聲響。屋内的火盆燒的熱烈,炭火爆破的聲音時不時傳入二内,段婉妝格外安心。明明是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環境之下,她卻沒有半點焦慮和不安,隻因那位強大得叫她安心的人就睡在隔壁的屋子裡。微弱的燭火在一陣寒風的蕭瑟裡,噗嗤一聲熄滅了,段婉妝懶懶的翻了個身,将手腳縮進被子裡。第二日清晨,當她從睡夢中醒過來時,桌上已是放着一個托盤,上面是幾個蓋了蓋的碗碟,她大概能猜到是誰的手筆。府邸裡全是男将,如曼又去城門的客棧接應周女官去了,段婉妝凡事都得親力親為。不過好在嵇玄心細,将溫水備在了她的屋子裡,隻需要動動手倒出來即可洗漱。飯菜還是溫熱的,段婉妝一邊吃一邊思緒蹁跹。嵇玄是個十分重視諾言的人,他說要把段婉妝養胖,管她每日三餐,沒想到忙時也不曾忘。段婉妝把這點小細節記在心裡,咬着筷子望向窗外被北風吹歪了的樹。門扉被叩叩敲響,傳進屋内的是一陣清新柔和的女聲,似寒風清冷:“小主,是我。”段婉妝回過神來,是清霁。她将筷子放到托盤上,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上前打開了門:“清霁姑娘。”冷風從屋外吹了進來,僅穿着單薄衣裙的段婉妝不禁縮了縮脖子,待清霁進門後迫不及待的關緊了門。她長發披散在身後,柔順得似一席瀑布,襯得她皮膚更白,也刺痛了清霁的眼。段婉妝款款走到榻前,讓清霁一同坐下:“有什麼事嗎?”嵇玄出了門,她不會一大早就來找自己不痛快吧?段婉妝心裡暗暗嘀咕,面上平靜的微笑着看向她,靜靜的等待她的答複。清霁淡淡一笑,不客氣的就坐在她的身旁,臉上有些為難之色,眼神複雜:“小主,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段婉妝心如明鏡,如果真的不該說她就不會提出來,看來這是要跟自己打感情牌來了。見段婉妝颔首,清霁又道:“其實是關于大原皇帝的。”說到這裡,她悄悄擡眼瞥了瞥段婉妝的神情,見後者淡淡然的,沒什麼興趣,才接着道:“大原皇帝知道小主你不見了,四處尋找,又不知從何處知曉你在陛下這裡,他盛怒之下帶領大原将士朝邑煙州邊界猛烈發起攻擊,連子車大将也受了傷……”段婉妝看上去很漠然,内心在梳理着清霁說的事情。她很清楚,但凡她表現出了一點愧疚和不安之色,清霁就會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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