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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時，上京内部的維新黨終于也反了。上京守軍之中有大半數都是經過西式教育的，對朝廷的忠誠度并不高，反而同情革命的大有人在。所以，當被徐煜派出去對付嬴風的楊懷忠臨陣倒戈之際，上京新軍也倒戈了！這場規模空前的内戰持續了大約兩個月的時間。最終，燕城自盡身亡，而狼狽出逃的徐煜則不知所蹤。嬴風和楊懷忠一同進入上京，宣布擁護維新黨建立大一統的全新國家；三日後，維新黨黨魁陳武宣布在燕國廢除帝制、成立“大秦民主共和國”，并經過選舉成為尾聲（一）一切看似順利，可又太過順利了些——事出反常，必有妖異。西南軍從上京撤出來的時候，裴軒神色凝重地回頭望了望圍宮太極殿的方向，不無憂慮道：“主君……”“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必要。”嬴風淡淡道：“徐煜雖然生死不明，但他在國内的軍隊勢力已經被摧毀殆盡，你的私仇算是報了。”接下來，該她找蘇萊曼報她自己的私仇了。裴軒抿着嘴，小心翼翼道：“主君，臣的意思是，首先您應當當心徐煜的死灰複燃，其次是楊懷忠……”“你想說，他極有可能直接篡奪革命成果。”嬴風面無表情道：“我不在乎，他願意怎麼做都無所謂，反正……燕國馬上就要亂了。現在我們當務之急是回撤西南，固守陣地，靜待下一次東出的時機。”裴軒怔住了。嬴風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為什麼就聽不懂了呢？可讓他驚愕的還在後面。回到西南沒多久，嬴風就做了甩手掌櫃——把西南軍政府大小事務全部交給了裴軒來處理，同時宣布禅位于原淮南王蕭淮之子蕭子業，自己則連夜經山路直奔西北邊境而去。十天後，拜火聖教宗教裁判所内。“他還是不肯認罪麼？”“回禀大主教，是的。”如同過去一個月以來毫無二緻的一問一答之中，蘇萊曼終于有些厭倦了。他擺了擺手，道：“殺了吧，頭砍下來示衆。”“那新教徒那邊……”“我堂堂教宗還會怕了那幫刁民不成！”蘇萊曼忽而急躁地喝道：“快去！”“報！”就在這時，殿外傳令官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嘶聲喊道：“禀報大主教，數萬燕軍駐紮邊境，小股先鋒正在叩關！”“這種事還用得着報？打回去。”蘇萊曼漫不經心地吩咐了句。傳令官咬了咬牙，方才實話實說道：“來者是西南軍閥嬴風！她還給我國下了戰書！”“荒唐！”蘇萊曼接過“戰書”草草地看了看，竟被氣笑了。甩下這兩個字，他一個人便冷着臉沿着天牢的密道走了下去，然後直接将這戰書扔到了沈慕歸身前：“沒想到，亞羅斯大人的魅力還真是不可抵擋啊？不過很可惜，若她看到如今你這般模樣，一定會心碎的。”沈慕歸沒有回應他的嘲諷。他隻是望了一眼那被地面上自己的鮮血迅速濡濕的“戰書”，無聲地勾起了半邊嘴角。蘇萊曼冷冷道：“現在嬴風就在城外，不想見見她麼？”“燕國……改朝換代了。”即使隻是如此簡單的一句話，沈慕歸竟也說得非常吃力，聲音裡甚至夾雜着些許微弱的喘息之聲：“所以，她才會來。”“你真的是個聰明到可怕的人。對，燕國皇帝燕城死了，大将軍徐煜也失蹤了！”蘇萊曼由衷地拍了拍手表示贊賞：“說起來我還要感謝她——如果不是你為了她自廢武功甚至不惜‘換命’來救她于瀕死之際，我這樣的小人物就永遠都沒有機會站在這裡。”“那麼，”沈慕歸半睜着眼，低聲道：“你的條件是什麼？”“還是那句話，全國面前承認叛教之罪。”蘇萊曼道：“新教徒唯你馬首是瞻，你若不服軟，他們也會和教宗對抗到底，而我作為教宗大主教，是一定會血腥鎮壓這幫子刁民的。”他忽然詭秘地笑了笑：“亞羅斯大人，本教主知道你是個心慈手軟的好人，我想，這個利弊你不會權衡不明白吧？”沈慕歸輕輕地笑了起來。他微微搖了搖頭，道：“無論我認不認這個莫須有的罪，你都不會放下屠刀的。蘇萊曼，我太了解你了，所以莫再幻想能利用我達到你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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