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苦又澀的味道,比仙丹難吃了百倍。皺着眉頭把藥喝下去的瑤光擦擦嘴巴,瞧見好奇探頭的绯绯,不由笑道:&ldo;你要嗎?&rdo;绯绯舔了下瓷碗,立即打了個噴嚏。瑤光撫摸它的腦袋:&ldo;小傻瓜。&rdo;&ldo;在說你自己嗎?&rdo;青提忽然在背後問。瑤光驚得轉身,把碗端到他面前:&ldo;我喝光了!&rdo;青提接過,白皙的手指和無暇的碗壁相得益彰,淡聲問:&ldo;今天過得如何?&rdo;瑤光沒像熊三那般胡言亂語,而是認真的說:&ldo;我們去幫後土娘娘采荀草,遇見了位黃衣服的神仙,他還送給了後土娘娘一些美容的丹藥,隻是樣子很不開心……&rdo;&ldo;他叫子荀,是青要山的山神,也是碧霞小時候的朋友。&rdo;青提說:&ldo;那藥是雪膚丸,需消耗他内丹之力才可練成,雖有奇效卻減了他的壽命,何必?&rdo;瑤光啊了聲:&ldo;他對碧霞娘娘可真好。&rdo;青提把碗放到旁邊的桌上,輕聲說:&ldo;神仙也會有許多執念,不懂得放下,才搞的自己不自在。&rdo;&ldo;執念……&rdo;瑤光想想自己的小心思,讪笑:&ldo;大家都會有吧。&rdo;而後他又追問:&ldo;那我能不能再去青要山看看子荀?&rdo;青提把住瑤光的脈,片刻後道:&ldo;早點休息,明天也聽話喝藥,再談别的。&rdo;聞言瑤光趕快撲到床上躺好,拉過被子保證:&ldo;恩。&rdo;從不在乎旁人那些稍縱即逝的情愛糾葛,也不理解這孩子何必對一面之緣的小仙上心,青提垂下空靈的眸子走了會兒神,才慢慢走到塌邊拽起他:&ldo;馬馬虎虎地,也不曉得難受。&rdo;說完,便幫着瑤光脫下外衣,換上睡袍。瑤光拉住睡袍寬寬的袖子,忍不住說:&ldo;你對我真好。&rdo;&ldo;有尹澄對你好嗎?&rdo;青提莫名反問。&ldo;不一樣……&rdo;瑤光小聲解釋:&ldo;師父對我好,總是讓我想起我娘……&rdo;青提微微歪着頭:&ldo;那我對你好呢?&rdo;瑤光想了又想,也沒在自己的生命中找出位可以和他并提的存在,于是淺笑:&ldo;會讓我想起,你是你啊。&rdo;青提扶上他仍舊帶着稚氣的臉,從大大的黑眼睛,到軟軟的嘴唇,目光卻像透過他看向了很遠很遠的世界。瑤光心裡發虛:&ldo;你怎麼了?&rdo;回答他的是個溫柔的吻,深深淺淺,然後靜靜厮磨。瑤光拽着青提的衣服,忽然推開他問:&ldo;你又不像玉皇那般日理萬機,是不是可以不做任何事情?&rdo;青提扔握着他的手,親了下說:&ldo;可以。&rdo;&ldo;那你有沒有任何一點可能,不再做這個帝君?&rdo;瑤光講完,心裡面就和打鼓一樣猛跳。青提不語。瑤光害怕的收回了手:&ldo;我又在說胡話啦。&rdo;青提無聲歎息:&ldo;身份逃得開,命運也逃不開,你何不快點長大?自己去領悟這些傻問題。&rdo;所謂喜歡,就會有希望,就會假設讓自己未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與對方有關。可惜回歸現實,瑤光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期待。他苦笑,咬咬嘴唇說:&ldo;即便我長大,又可以做什麼?&rdo;這日的青要山仍舊是天朗氣清。再度前來的瑤光已經分辨的出荀草的氣息,忍不住在林間尋了一棵,打算送給青提。熊三被強拽來帶路,想着也總比守着丹爐好,便扯着脖子喊:&ldo;荀仙!快出來接駕!本尊來了!&rdo;可惜回答他的隻有微微的寂寞風聲。抱着療傷藥的瑤光說:&ldo;他用内丹制了那些雪膚丸,一定很不舒服的。&rdo;&ldo;明明是自己願意。犯傻&rdo;熊三往前蹦跶:&ldo;跟我走,我知道那家夥躲在哪裡。&rdo;瑤光着急地追上去:&ldo;原來你知道,那你昨天不與我說!&rdo;堂堂的山神,竟然隻居于簡陋的洞内。留下熊三待在外面睡懶覺後,瑤光小心的走進去問道:&ldo;子荀,你在嗎……&rdo;洞内的床榻上傳來咳嗽的聲音,接着才有虛弱問候:&ldo;抱歉,我……&rdo;說着他又大咳起來,好像五髒六腑都糾結成一團了似的。瑤光趕快跑過去扶住子荀:&ldo;你受傷了,快躺下,昨天我不知道所以才不聞不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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