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獻公十九年,即公元前六五八年,晉獻公對虢國感到擔憂,表示,從我的先君莊伯、武公平定晉國之亂開始,虢國就時常幫助晉國攻打我們,又隐匿晉國逃亡的公子,果然成為了晉國的亂源。如果不誅滅,恐怕會成為子孫後代的憂患。
晉國大夫荀息便向晉獻公進言,表示,可以用屈地産的馬匹、垂棘産的璧玉,向虞國借道,攻打虢國。
晉獻公表示,那可都是我的寶物。
荀息便表示,如果向虞國借到了路,那麼東西放在虞國,就像放在宮外的庫房裡一樣。
晉獻公表示,宮之奇在那裡。
荀息則表示,宮之奇的為人,懦弱而不能堅決進谏。況且他從小跟随在虞君的身邊長大,虞君親近他,雖然進谏,虞君卻不會聽從。
于是,晉獻公派遣荀息前往虞國借道,他向虞君表示,冀國無道,從颠軨(ling)(虞地,山西中條山上古坂道名,今平陸縣東北)入侵,攻打貴國鄍邑(虞地,今山西平陸東北)的三面城門。冀國如今收到了損失,也是虞公的緣故。如今虢國無道,在客舍(晉國)裡建起堡壘,來攻打我國的南部邊境。膽敢請求向虞公借路,來使虢國得到懲罰。
虞公接受了晉國的賄賂,便同意了晉國的請求,并且向晉國請求先行讨伐虢國。
宮之奇勸阻虞公不要借道晉國,可是虞公沒有聽,帶兵進攻虢國。
夏季,晉國裡可、荀息帶領晉國軍隊與虞軍會和,進攻虢國,滅下陽(虢邑,今山西平陸北)。
秋季,虢國在桑田(虢邑,今河南靈寶北)擊敗戎人。
晉國的蔔偃則表示,虢國必定會滅亡。失去了下陽卻不畏懼,反而又急着建立武功,這是上天奪去了虢國的鏡子,又增加了他的罪行。虢國必然輕視晉國,也不安撫百姓,不出五年,必然滅亡。
這一年,晉獻公私下對骊姬說,我想要廢掉申生,讓奚齊代替他的位置。
骊姬哭着說,太子的确立,諸侯都已經知道了,況且屢次統率軍隊,百姓依附他,怎麼能夠以賤妾的緣故而廢棄嫡子選擇庶子,君上如果一定要這麼做,妾就自殺。
骊姬将這樣話都詳細告訴了太子申生,可私下裡卻讓人說申生的壞話,想要讓他的兒子做太子。
晉國在晉獻公在位時雖然國力逐漸強盛,武功彰顯,可内部的緻亂之源卻蟄伏了許多年,一旦爆發出來,必然會給這個國家帶來不小的損失。
而亂起于獻公私欲昏聩,受困于君父威權,待其甍逝,必浩蕩而不能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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