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季薄淵斷然否定了雲暖暖的推測。他指着投影儀上的照片:“治療顯示,仁景國王在世時,身體一向很健康。而且,你看這張照片,就是仁景國王45歲時的照片。”雲暖暖擡眸看去——照片上的已故國王仁景,有着和厲景神似的英挺五官。乍一看上去,非但不顯老,反而顯小!季薄淵再次補充道:“事實上,我對祭壇夢境裡,那個神秘人的眼神,印象最深刻。如果神秘人是趙铮後裔的話,無論是老國王,還是老親王,眼神都不及神秘人萬分之一。”他頓了頓,又遲疑地說:“反倒是厲景的眼神……和那個神秘人,還有幾分神似。”君漠聽見這話,似想到什麼,蹙起了眉心。他轉頭,琥珀色的眼眸,深深望着雲暖暖。雲暖暖接觸到他的目光,趕忙問道:“怎麼?你有什麼發現沒?”君漠意有所指地回答:“暖暖,現在來說,爆炸案的‘主上’和‘神秘人’的身份,隻有兩種可能——主上的身份(4)君漠這話一抛出來——瞬間在雲暖暖和季薄淵的心裡,掀起軒然大波!雲暖暖滾了滾喉嚨,心驚地問:“你是說,主上……和神秘人是同一個人?可是,神秘人很蒼老,你也說過了,這中間時間跨度有40多年,不太可能……”君漠看向她,意味深長的提醒道:“暖暖,你忘了,在祭壇裡,我曾經跟你講過,那本黑皮書《通靈運勢占運術篇》,修煉的終極目标裡,就有一項……”“脫胎換骨,長生不老?!”雲暖暖脫口而出。君漠點了點頭。他一點一點冷靜的分析:“700多年前,趙铮在雲蒙老祖座下修煉,究竟修煉到哪種程度,史料上沒有記載,不得而知。不過,古代皇帝權傾天下,他們的終極追求,大都是長生不老。700年前,趙铮的父皇,竟然舍得把他最愛的小兒子,送到雲蒙老祖座下修煉,或許雲蒙老祖确實有長生不老的秘訣,吸引着皇帝。這一點,從趙铮下山,登基後的表現就能看出來——他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不管是妙齡少女、還是童男童女都不放過,應該一直在修煉雲蒙老祖教他的東西。再加上,雲蒙山山核裡的祭台,雕刻的紋路是龍紋,很有可能是趙铮的棺椁。那麼,我推測長生不死的趙铮,40多年前從棺椁裡爬出來,也并非沒有可能。”聽完君漠的分析,雲暖暖的心底,沒來由有些忐忑。自從她上次在山核祭壇裡,看到祭台上雕刻的是龍紋,并且聽到君漠推測說,祭台就是趙铮的棺椁以後——雲暖暖對于“神秘人”的身份,就隐隐有了“是趙铮”的猜測。然而,這種猜測實在太過匪夷所思。所以,那天她才沒有說出口。沒想到,現在這個結論,竟然會從向來行事謹慎的君漠口中說出來!雲暖暖在心底,已經70傾向“神秘人”是趙铮這個結論。如果“神秘人”是趙铮,那麼22年前,爆炸案裡的“主上”,也有可能是趙铮。“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蒼老、虛弱、長生不死的趙铮……現在又在哪?”雲暖暖沉聲問道。季薄淵在旁邊,安靜地聽着他們兩人的分析。雖然有一部分細節,他聽不大懂。卻不妨礙他了解整件事情的概況。季薄淵作為一個——前28年的人生裡,絕不相信封建迷信的人。此時此刻——當他從君漠口中,聽見“長生不死”的言論。還是覺得太過玄幻。他清了清嗓,指着投影儀上的資料說:“如果像你們說的……神秘人和‘主上’,都是趙铮的話,按照祭台裡爬出來的,神秘人的年齡來推測——如果趙铮已經死了,那他的真實身份,就是r國的老國王仁景。若他沒死的話,他的真實身份,就是老親王和景。”雲暖暖再次擡眸,看向投影儀上的資料。她若有所思地說:“老國王仁景不大可能,因為爆炸案發生在華國,那一年老國王如果來華國訪問,肯定能查出來。倒是親王和景,在r國的地位尊貴,行動又相對自由,很有可能。”正文主上的身份(5)恰恰因為厲景是個30歲的青年人。和雲暖暖、君漠、季薄淵熟知的“主上”,有絕對的年齡差。令他們三個人,完全沒有考慮到——“厲景是主上”的可能性。“那我們就從老親王和景入手,好好查一查他和厲景的底細。”季薄淵斬釘截鐵地說。深夜,a城西郊,古香古色的奢華莊園裡。管家快步走進了厲景的房間。房間裡,隻在角落裡亮着一盞昏黃的小燈。而厲景,則蜷縮在房間最黑暗的角落裡。管家在門口站定,不敢多上前一步。他估摸着厲景的方向,低聲禀報:“主上……r國和景親王傳來消息,說最近有一撥人,好像在打探他……”“打探?”厲景的聲音,有幾許沙啞:“呵……在r國地盤上,抓到他們,殺了就是,不用顧忌。”管家垂首:“和景親王,就在等您這句話。有您幫他在國王面前撐腰,他才好放手去幹。”空氣裡瞬間彌漫出一種不悅的氛圍。“這種事,以後不要來煩我。告訴他,不想死的話,就把該做的事做好,若是讓人查到我頭上,秋葉王府就去給老國王殉葬。”厲景淡淡地說。管家不自覺打了個寒顫,趕忙應下,轉身走了出去。房間的門,被緩緩關上。黑暗的角落裡,悉悉索索響了一陣。不一會兒,就一個高大的黑影,走到了昏黃小燈前。燈的旁邊,有一面狹長的落地鏡。厲景取下頭上的帷帽。深沉睿智的眼眸,看着鏡中自己的臉——此刻,他英朗俊逸的面容,布滿了青色的血管。看上去,既猙獰,又恐怖。厲景伸出手,撫摸着自己被青色血管密密麻麻覆蓋,幾乎看不清五官的臉頰。他的眼中,難得浮現出珍視和欣賞。就仿佛是在觀賞一件頂級的瓷器!和他那張斑駁的臉頰不同——他撫摸着臉頰的手,卻白皙、光滑。無暇又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從他的額頭,沿着青色血管的紋路,一直撫摸到耳下約1厘米的脖頸處。青色的血管,就是伸展到那個地方,戛然而止。厲景深沉的眼眸,緊盯着青色血管隐沒的地方。那片肌膚白皙、瑩潤。卻讓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厲景就這麼死死盯着。盯了很久很久——他終于幽幽歎了口氣,深沉的眼眸,閃爍出一抹幽怨的光。“可惜,龍氣太少,隻能到這。雲蓮,等我把你藏起來的龍氣,全都找出來。讓龍氣布滿我全身的血管,到了那天,我厲景,一定會把你挖出來,讓你好好……看一看。”他嗓音低啞地說。又是整整半個月過去——這天深夜,季薄淵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剛一接通——一個虛弱到極點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少、少爺,我們的人,遇到了不明勢力的襲擊,對方一上來就是殺招,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季薄淵面容一肅。“咱們的人,現在怎麼樣了?你怎麼喘成這樣?”他沉着嗓問。電話那邊,傳來極強的腳步聲,伴随着男人虛弱又劇烈的喘息聲。“我……我要不行了。少爺,我把手機扔海裡,他們就不會猜出幕後指揮是你。兄、兄弟們全都死了,隻剩下我一個。少爺,你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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