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和肖瑾通完話,瞬間恢複冰冷:“說吧。”
盧曉筠喝了一口涼掉的茶,雙手因為方才的驚心動魄而微微發抖,她哽了哽喉嚨,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給你這筆錢,是她的‘遺願’,她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去撞那個茶幾的角的,醫生說,要不是因為先前絕食,力氣不夠大,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你說得仔細一些,最好從頭開始,我聽不懂。”木枕溪掀了掀眼皮。
她外表看似平靜,實則手指在桌下攥成了拳。
絕食她知道,但是撞茶幾她從來沒有聽肖瑾提過,所以她以前真的自盡過,才會讓肖父肖母這麼畏懼她?
木枕溪忽然想起什麼,臉上唰地褪盡血色。
難道說折磨得肖瑾痛不欲生的頭疼也是因為這個?
第86章
“她什麼都沒跟你說嗎?”盧曉筠意外道。
盧曉筠以為木枕溪會願意和肖瑾複合,一定程度上肯定是知道了過去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即便有所隐瞞,比如這筆錢,卻不會隐瞞太多,怎麼聽着木枕溪的說辭,竟像是一無所知。
那她們是怎麼重新在一起的?
假如複合輕而易舉,肖瑾又何必數年來臨淵履薄。
“說過一些,但都一筆帶過了,否則我也不會來找你。”木枕溪說。
“原來是這樣。”盧曉筠歎了口氣。
肖瑾從小在盧曉筠心目中是個很聽話的乖孩子,言聽計從,知書達理,然而十年前的那場意外,徹底改變了她固有的看法。她第一次發現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骨子裡頭居然是那麼的固執和剛烈,打了她和她爸爸一個措手不及。
換在以前木枕溪這套說辭盧曉筠不一定會信,但十年的現在,她覺得倒正符合肖瑾的性格。
木枕溪威脅盧曉筠是迫不得已,這會兒看盧曉筠神色甯靜,不由也放緩了語氣,道:“阿姨,我無意冒犯您,隻是想知道當年具體的真相,她老是瞞着我,我……”木枕溪不擅長在外人面前表現自己的情緒,頓了頓,方說,“我心裡不好受。”
就這一句話,把盧曉筠說紅了眼眶。
豈止是木枕溪不好受,她這個當媽的更不好受。若當年的錯事是别人造成的,她大可以母親的身份去安慰肖瑾,可罪魁禍首就是自己,她有什麼臉面再去對肖瑾。
木枕溪給盧曉筠遞了張紙巾。
盧曉筠輕呼吸一口氣,将洶湧的淚意壓了下去:“謝謝。”
因為肖瑾,兩個人的距離前所未有地拉近。
盧曉筠緩了緩,說:“我現在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
不管肖瑾會不會生氣,盧曉筠都決定要說。她知道肖瑾承擔了多少,受過多少罪,她要把這件事告訴木枕溪,是想讓肖瑾的付出被看到。在這層意義上,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心疼女兒的母親罷了。
木枕溪為她斟了一杯茶水。
盧曉筠半眯着眼,做出回憶的神情,良久,道:“還要從2008年的3月份說起,當時肖瑾因為申請了文科學校,我們家裡的氣氛在很長一段時間内都很僵硬……”
“你們很不想讓她學文?”木枕溪愕然道,她發現自己知道的何止是少,簡直是一無所知。
“當然了。”盧曉筠用一種很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我們家經商,自然希望她以後繼承家業,好端端學什麼文,用她爸爸的話來講,那種東西無法創造商業價值,是沒有用的,隻能當作興趣愛好。”
木枕溪道:“您繼續說。”
盧曉筠說:“她爸爸和我都很生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好話說了一籮筐,她就是不肯改,她爸爸脾氣一向很好,那回差點動手打了她。我們覺得一向乖巧聽話的女兒變成這樣,肯定是有人帶壞了她,最後鎖定到了你身上。”
木枕溪嘴角微不可查地往上,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她不會臉大地覺得當時的自己能夠改變肖瑾的人生志願,但說和她完全脫不了幹系是不可能的。林城一中雖然文理并重,但社會的大風氣是“重理輕文”,高一尚未分班的時候,肖瑾是班主任眼裡的好苗子,所有人都笃定她會選擇理科班,後來的結果讓人大跌眼鏡。木枕溪問過肖瑾,肖瑾說學文學理對她來說無所謂,反正高中課程她早就自習完了,因為木枕溪在文科班她才去的。
木枕溪在肖瑾的熏陶下接觸了不少文學和哲學類的書籍,即使囫囵吞棗,也從中琢磨出了一絲文字的魅力,否則也不會愛上給肖瑾寫情詩。她一早知道肖瑾要出國,閑聊的時候問過她想上什麼大學什麼專業,肖瑾說想學文,但神情明顯是猶豫的。木枕溪問她是不是有什麼顧慮,看上去一點都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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