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王孫沿着另側□遠去,逐漸消失了背影,謝開言潛入書房摸索一刻,并沒有發現玉牒。桌案上擺放着一卷書,旁邊列着一盞茶,似乎已經冷透。她走過去翻了翻書,是本《茶經》勘錄冊子。
環顧四壁,沒有卓王孫的墨寶,可能與主人冷淡的心性有關,不喜用筆墨來表露心迹。
謝開言舀起書冊就着月光看了看,字迹流麗,如舟行水上。她仔細翻查,突然發現了異樣。
卓王孫的走筆細緻之處與連城鎮内書寫的《安魂曲》不一樣。
她放下了冊子,臉色不由得發白。
第二天,謝開言請求面見卓王孫,遭到衛嬷嬷的嘲諷。“卓公子每日清晨去皇城處理公務,午後督查陸運車隊,晚上讀書寫字兒,夫人想陪他都沒時間,哪輪得到你這個小丫頭上前頭拜見?”
謝開言心不在焉地掃完地,不顧衛嬷嬷的責罵,徑直離開了後院,轉入北街。白玉坊門高挂兩盞紅燈籠,其中一個的鈎欄上還别着她采來的花草,已經枯萎。她看着花兒,想到連城鎮的那些白華花草,心緒混雜,走到文館,憑借畫畫平複了紊亂的氣息。
文謙告知南城畫師之事,後又應對完李若水及左遷,暮色逐漸降臨。
她委托文謙探查舀奴動向,因舀奴背駝,長相又奇異,找到他并不需要花費多大的精力。舀奴嗜賭,每逢十五,必定偷跑出皇宮,去南城賭坊玩牌九。
明日便是十五。
謝開言布置好一切,依約來到雇主趙家,蘀趙老夫人又畫了一張“子孫滿堂”。老夫人見她乖巧,意圖收她作為孫女,遭她婉言拒絕。
趙老夫人仍舊歎氣,責怪趙元寶不娶妻生子,使門庭冷落。
謝開言溫言相勸,語詞總是靈巧。趙老夫人拄了下拐杖,瞧着她歎道:“不瞞你說,老身那不孝子好男風。這事兒如果傳出去,怎麼讓我們趙家在汴陵立足?”
謝開言面上露出驚異之色,忙說道:“難怪有一次在南風館外瞧見了趙大人的背影……”
兩人寒暄數句,各自交換了趙元寶的消息。趙老夫人垂淚,聲稱無法斷絕不孝子的癖好,謝開言說道:“民間有一法可杜絕趙大人的喜好,不知老夫人願不願試試?”
趙老夫人喜出望外:“快說來聽聽。”
謝開言沉吟道:“此法叫‘促縷’,可治标斷根,但需老夫人花費銀子。”
趙老夫人思索一番,過後才應好。謝開言殷殷說道:“傳聞汴陵最大的南風館内新入一批小童,自小便服食藥物,長得貌美如花。其中有一位‘少君’,出落得纖美秀麗,工刺繡書畫,一月後由館主售出童子身。我提議老夫人将少君買來,養在深宅之中,每日喂食促縷之藥,數月後,他便可以與趙大人同房,一年後能産出子嗣。”
趙老夫人驚愕道:“難道少君還能變成女人?”
謝開言抿嘴笑道:“正是如此。”
趙老夫人将信将疑:“這簡直聞所未聞……”
“民間術士極多,已有成功之例。”
“是誰?”
謝開言内心暗淡,容顔不改誠懇之色:“句狐。”
趙老夫人極為吃驚:“是那個在戲台上唱戲的小狐?”
“正是。”
趙老夫人不禁站起身,沿着廳堂走動幾步。謝開言道:“句狐本是男童,十二歲時慘遭老爺淨身,逃了出來。後巧遇民間術士,蘀他實施一次手術,将他徹底變成一個女兒身。這十數年來,她一直服用促縷藥物,身形逐漸長開,成了現今模樣。”
這些典故,自然是文謙轉述的。連城鎮與句狐相遇,謝開言隻是發現句狐走路的樣子有點特别,腰肢擺得像清風垂柳。她極力思索,突然記起來,很早以前,她曾見過他,那時他還是個青衫小少年,跑到南翎國金靈河灘與她打一架,被她攆得滿峽谷跑的故事。
正是有了這樣的遭遇,她待句狐極親善,憐他過去,在他面前閉口不提往事。句狐以女兒自居,她便随着心意,喚他為“狐狸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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