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開言摸出幾枚銅錢,交付少源,請他去前面的夜市買碗馄饨吃,跟着句狐來到茶樓前。
句狐臉色蒼白,一雙勾人心魄的眸子早就失去光彩。謝開言緊緊瞧着她,她低下頭,模樣很是難受。
“我送你回去?”謝開言問道。
句狐抱住手臂顫抖:“他竟然也在汴陵。”
“摸骨張?”
句狐點頭:“對,是他。”
謝開言脫下裹身的錦白鬥篷,蘀句狐披上。“你為什麼怕他?”
句狐緊緊拉住謝開言的衣袖,睜着彌滿了畏懼之色的眼睛說:“我……我……本是個男兒……十二歲那年被老爺淨身,逃……逃出來……就是他給我做的促縷術……他的手指尖很冷……刮在我的皮膚上……我永遠都記得……”
謝開言不禁沉聲問道:“那摸骨張到底是何來曆?”
句狐蹲下來,抱成一團:“摸骨張師承詭宗,擅摸骨縫補,使枯骨生肉。他本是苗疆人,長得指甲尖瘦,顴骨高聳。我少時在四境流浪,聽說過他的大名……所以慕名前去,央他幫我補上……補上□……可他把我變成了個女人……”
謝開言第一次看見句狐如此抖索,暗歎一口氣,溫聲說道:“不用怕,他再敢招惹你,我就殺了他。”
句狐擡頭無力地笑了笑。
謝開言轉念想到藍衫大夫的“攝魂法”,皺眉問道:“民間可有傀儡遮眼之類的詭術?”
句狐搖頭:“沒有。隻有雜耍技巧,能遮人一時耳目,片刻後民衆就會解開其中的秘密。”
如此說來,剛才的醫活死人就不是真正的詭術了,隻是一種不易解開的障眼法。謝開言慢慢推斷着,暗想,難怪師出正宗的摸骨張冷笑了聲:雕蟲小技。
句狐說了句告辭,裹緊鬥篷,朝着居所遊蕩過去,經過街角,眼睛掠到一抹熟悉的影子。一輛青幔密閉的馬車緩緩駛遠,車夫似乎是太子府的禦駕。
她疑惑地擺擺頭,走回了宅院。
馬車停駐在右巷街尾,修謬下車走進張館。
阿吟提着掃帚迎上去,結結巴巴說道:“這位先生……我爹爹不在家……”
修謬一展袍襟,安然坐了下來。“無妨,我等他回來。”
阿吟想着該去燒水煮茶侍候客人,卻不想兩名騎兵押上來,将他左右一綁,塞進了馬車。
等摸骨張蹙着眉低頭摸進門時,隻看到一個錦袍老者安穩如山地坐着,石頭小院裡已經沒了兒子的身影。
他眯了眯眼睛,冷聲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說,你快放了阿吟。”
修謬笑了笑:“張老闆認得我?”
“鼎鼎大名的太子府總管,誰人不知?”
修謬站起身,擡手做了個揖:“如此,更好說話了。”
摸骨張愠怒道:“總管為何而來?”
“我将阿吟特地請到我的避暑莊園遊玩幾天,待張老闆幫我做好一件事,我再将他安然無恙送回來。”
摸骨張變了臉色:“堂堂太子府總管,竟然做出威脅子民的下作事!”
修謬冷然道:“閑話少說,答不答應?”
摸骨張抹了把臉,低頭沒說話,心底極為擔憂唯一孩兒的安全。他在江湖漂了四十年,老來才得一子,怕兒子步入雲波詭谲的後塵,這才隐姓埋名謀了份摸骨的差事。然而他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逃不過太子府總管的法眼。
修謬招手喚人奉上十封金子,說道:“我已經蘀張老闆尋來一名副手,也系苗疆詭宗出身。明日他便來府上,向張老闆講明計劃内容。當然,他也會住下來,蘀我看住張老闆,順便通傳下阿吟的情況。”
摸骨張重重一歎,答應了修謬的要求。
亥時,謝開言找到正在吃宵夜的少源,侍立一旁,卻不敢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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