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謬轉身查看全景圖型,淡淡說道:“老夫虛活五十七歲,看着殿下長大,看着殿下一步步打下江山,已經很滿足了。這次密謀之事如果不成,老夫自願死在殿下面前,和娘娘無關。”
齊昭容眼睫一抖,滑落出淚水,哽咽道:“總管不必如此。”
修謬長歎一聲:“殿下已經成為一個強者,有沒有老夫,于他而言,區别不大。老夫死不足惜,隻恨不能清光殿下前進道路上的障礙。娘娘不用多言,老夫心意已決。”
左遷連畫三個晝夜的花前月下圖,極為熟悉畫卷裡的走筆及手法。臨近午時,大内當值完畢,他來到太子府請示,一抹鮮麗的影子攔住了他。
李若水頭戴壓花小帽,穿着白貂嫩鸀襖裙,俏生生地站在欄杆之旁。
左遷照例走過去問好。
李若水卻道:“聽說殿下要你畫了三天的畫兒?”
“是。”
“什麼畫兒這麼珍奇?”
左遷拱手答道:“平常畫作而已。”
李若水無聲撅起嘴:“聽說那畫師把昭容畫得極美麗?”
左遷陪侍一旁,再不答話。句狐捏着裙角尋過來,朝左遷福了福,軟語哄着李若水走遠了。李若水挽着句狐的手臂,仍在絮叨說着什麼:“……那畫師在哪裡?我一定要去瞧瞧……”
左遷等兩人走遠,才去了葉沉淵的書房冷香殿,向他報告這三天的情況。
“南城子民一切如常。殿下認出的那名南派畫師,白天留在家裡作畫,臨近黃昏才出來轉轉,也不見他與任何人有聯系。”
葉沉淵着常服站在書架前,背着手巡視,一一檢閱所列之物。
左遷看到桌案架欄上纖塵不染,有些詫異他的主君在關注什麼。除去殿下,這座宮殿隻準許四人進入,分别是他、修謬總管、花執事及清掃仆從。那名仆從還是殿下特意征錄的,十年都沒換過人。
葉沉淵用手指揩了下書架,拈指查看無塵垢後,才開口道:“不需要說話。”
左遷揣度道:“殿下的意思是——”
葉沉淵背手而立:“檢查他們的畫作。”
左遷想了想,終于明白了,說道:“我這就去辦。”
葉沉淵沉頓一下,喚住了左遷:“隻準殺首領。”
這種指令與以往的全殲政策有所不同,左遷雖心奇,但沒問緣由,直接領命而去。
未時一刻,左遷帶一隊哨羽衛士縱馬駛向南城,将那名畫師接觸過的畫館全數包圍起來,拆分他們的畫卷,放在炭火上烤炙。不多久,浸漬在山水風景下的水墨散開,露出了一些圖形符号,似是密語。左遷督促宮中匠工解析,一一破解了畫中秘密。他循着這條線索,清查出了其他隐匿的南翎黨羽,立刻處死主腦,将剩餘七人押解至縣府大牢。
長街民衆看見宮廷飛龍旗幟當道,紛紛退讓兩旁,讓哨羽衛馬隊先行。
左遷親自督查此次抓捕,确保無一人漏網,回程之上也無任何的風吹草動,逐漸安心。圍剿之時,他沒有避開民衆,就是想借民衆之口,将消息傳散出去,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
每日下午,謝開言照例來文館幫工,文謙匆匆出門一趟,回來告訴她:“小童還記得我朝的尚書令許大人嗎?他也來了汴陵,組織了一批義士,準備救出二皇子。但是不知怎麼走漏了風聲,剛被太子府的左遷殺了。”
謝開言落在畫紙上的筆一顫,暈開了一團墨。“其餘人呢?”
“縣丞以謀逆罪判他們充軍。”
“不殺頭?”
文謙搖頭:“不殺頭。已經出了公告。”
謝開言冷冷道:“太子腳下倒是寬厚。”她想起了哀聲遍野的連城鎮。
文謙又歎:“整個汴陵現在隻剩下你、我、果子三個南翎遺民了,得從長計議,不能冒進哪。再有個閃失,下次遭屠戮的就是我們。”
謝開言沙啞道:“理應如此。許大人太不小心。”提筆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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