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跟上一隊侍衛,暗中肅清街道,便于葉沉淵前行。葉沉淵左右看了一眼,仍然沒發現熟悉的身影,起步朝着街尾走去。
左遷候在身旁,非常不解他的主君為何再走了一遍街展,但又不便詢問。他回頭,看看尾随而來的花雙蝶,眼裡充滿了疑惑。
花雙蝶輕輕搖頭。
最終,葉沉淵停了下來,冷冷說道:“三百二十家店鋪,共計一萬一千件珍品,竟然沒一件能入她的眼?”他的語聲雖然冰涼,眉眼上卻攏了層蕭瑟的霜華,左遷擡頭一看,這才領悟到,太子殿下終究是難受了。
一街之隔的丹青館落得随和清淨。雖說是館,其實由市集百戶組成的夜會。各家畫師舀出珍藏的卷軸與作品,一一陳列在欄架之上,由着顧客估價。最名貴的藏品一律留在最後壓軸,文士們浏覽完畫作,不約而同來到茶樓前。
茶樓底層作為拍賣館而遠近聞名,今晚,蓮花河畔的水色天青館大出風頭,竟然拍出了最昂貴的畫作——《秋水長天圖》。
文謙一身青布衫,對着徐徐展開的畫卷講解道:“諸位客官需知,沉淵太子列儲君之位,從未流傳出一字一墨,汴陵文士風流,人傑地靈,三公六卿均推太子為文才榜首,相信諸位也有所耳聞。今天文館展出這幅秋水圖,請諸位明鑒,确系太子所作,底下徽章可作表記。老夫不才,願意獻出此品珍藏,不知哪位有緣,能競價拍下這份孤卷?”
黑衣黑裙的郭果擠在人前,湊上去瞧着金漆徽印,嚷道:“哎呦,果真是太子真迹。誰要買?日後待太子登基,這份珍藏可就翻價幾倍咯!”
太子為人性冷孤僻,衆所周知。少語寡行之人的确難以揮墨成就書法珍品,這也是不傳之秘。但觀文館畫作,筆法流暢,收放自如,竟沒有一絲瑕疵,可見也是出自太子心神愉悅之時。隻是這愉悅之時不常有,珍品畫作難等候,錯過今日汴陵畫展,三年之後,太子或許已經登基,還哪裡去尋得一份儲君創作的孤卷?
文謙見衆民士有所顧盼,議論間,又展出了一幅字墨——素絹烏欄《安神曲》。
“珍品,絕對是珍品!”年近花甲的儒師湊近了看,喃喃歎道,“素絹發墨,非筆力純善者不可為之。這則行書走筆恢宏,不拘于烏欄之限,可贊可歎……”
有了大師的首肯,很快,文館以太子真迹墨寶為利,将字畫各一幅拍賣出去,得金千兩。
散場後,郭果吊着文謙的手臂,低聲問道:“先生剛才展出字幅時,有沒有見到異常神色的人?”
文謙呵呵笑着:“小童囑咐我們留意買客神貌,老頭子是知道地——”
“那你快說,有沒有什麼人瞧着可疑?”
文謙拈拈胡子,笑道:“右巷之中的‘摸骨張’。他不是文人,隻湊過來瞧熱鬧,先前沒什麼,後來看到《安神曲》的詞兒,馬上低頭走了。”
郭果抓頭,道:“摸骨張?難不成是大公子身邊的,那個小跟班阿吟的父親?”
“正是此人。”
“難怪剛才一一也說了,在市集上竟然見到了謝飛叔叔的骨雕。”
文謙沉吟:“老頭子猜測——那摸骨張私下裡應該見過謝飛,否則不會這麼了解謝飛的雕刻手法與創作詞兒。”
郭果貓腰跑了出去:“我去告訴一一。”
外面的茶樓展台上,句狐正唱着小曲兒,郭果匆匆跑過去找到謝開言,三言兩語說完交代的事,又跑回來,對着仙礀綽約的句狐猛瞧。句狐揚起長長水袖,挽起一朵凄婉的花綢,邊退邊吟,吸引了郭果所有的視線。
郭果趴在紅木台柱前,細細瞧着,捅捅一旁頭戴壓花小帽的美貌少女,說道:“真好聽,對吧?”
李若水哼了聲,撇開頭。
郭果杵着下巴颌,看得如癡如醉。她是聽不懂曲詞,不過覺得有種淡淡的悲傷萦繞在戲台上,使她幾乎不能直視女伶的眼睛。
身後有人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衫,又傳來那道怯生生的聲音:“果子,果子,我們回去吧,大公子若是尋來,我們又得挨罰。”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時光倒轉 關于我飛升後還要回來收債這件事 顧律師,我想和你簽合約 秦爺,你的小傻妻驚豔全球了 無方少年遊+番外 遇見方知天晴 全娛樂圈顫抖+番外 癡念 突然和總監結婚了+番外 噓,不要怕 狗仔穿成店小二 太上皇又在跑路【CP完結】 幽靈山莊 相思 她那麼甜,他那麼野 歸宿+番外 不可言喻關系 胸房+番外 糗女大翻身 肖想你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