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了個石刻字,有沒有旱災一事另說,無論是誰聽完這件事,都會有個“臣子跋扈”的先入之見。若是之後有災情,有了這個傳聞,朝廷群臣肯定不會放任災禍蔓延;沒有的話,内閣的這段尴尬艱難時期,也夠讓皇帝在先前的失敗中掰回一點臉面了,就算臣子有所懷疑,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外頭百姓都在說,這等天蔔會出現,是老天爺在為皇上做主呢。”婆婆趙氏素來不愛八卦,放眼周遭,封恒最近忒忙,宋師竹隻能和自家二嬸說一回這件事,一早便抱着閨女過來宋家二房了。她用茶蓋把茶沫抹掉,道,“現在好些百姓都想着趕緊挖井屯水,多存些糧食在家。”百姓擺出這樣的态度,不管是真的覺得皇帝被臣子欺負了,還是未雨綢缪,都是對朝臣極大的懷疑。“那那些官員們可要尴尬了。”馮氏笑,她用個撥浪鼓逗爬在榻上的喜姐兒,一邊搖一邊道:“難不成五月真的會有幹旱?”宋師竹的目光落在像小貓撲蝶一般,一直想要抓住撥浪鼓的閨女,笑道:“這個問題誰都想知道。這幾日不少欽天監的官員都進了宮,可傳出來的就沒有一句明白話。”馮氏想了想:“前頭大驸馬守陵之事,從民間市井到官宦家眷,好多人都說了不好聽的話,皇帝就算是個聖人心性,都肯定忍不下去了。”甯大驸馬雖然不是她的直接仇人,可他先前也是庇護過小馮氏姐弟的,馮氏對甯家的事一向關注。她總覺得,這回這件事能傳得沸沸揚揚,應當就是皇上那邊的反擊了。就是她心裡有些嘀咕,這幾日外頭雨水如注,看起來真不像是要旱的。她猶豫了一下,覺得皇帝總不會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對于馮氏的疑問,宋師竹沒有正面回答,這種所有人都不知道,隻有我明白的感覺,真是痛并快樂着。可惜她和封恒在這件事裡最重要的戲份已經結束了,以後明面上都最好安分低調,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八卦一回市井流言之後,宋師竹便把這件事封存在心裡。許是基于投桃報李的心情,皇上最近經常點封恒為禦前侍讀。并非那種給皇帝講經講學問的侍讀,而是服侍筆墨、間或拟旨的技術工種,一般能在初入翰林時便得到這等任務,都是極得皇上厚愛,才能受到提攜。又有這一回石頭的事情在前,翰林院不少人都對封恒客氣不少,有時候宋師竹還能看見封恒讓人帶回家的同僚家鄉特産。宋師竹看他不過大半個月,臉色都紅潤起來,便打趣道:“紅光滿臉,喜事将近啊。”這也是那個夢的影響之一了。封恒笑道:“皇帝即将娶後納妃,太醫每日都會過來請平安脈,太後也是每隔兩個時辰就讓人送補藥過來,知道我在禦書房伺候,也會給我送一份。”當然這是明面上的理由,私底下,他覺得皇上應該把他說的那些跟太後說了,太後才會這般想着為皇帝補養身子。宋師竹聽完就嘀咕了一句。封恒見她臉色不好,心裡無奈:“我在宮裡行走,儲秀宮都已經布置起來了,隻待秀女進宮便能入住。你要是心疼師妹,便多過去陪她說話。”女人在這種事上的在意最難寬解,他也不好多說。不過話說回來,若宋師竹不是對人這般真心實意,李随玉也不會真心待她。宋師竹提起精神點了點頭,見封恒有空哄她,便想趁着他今夜閑下來把幾件事一塊定下來:“喜姐兒的周歲生辰,二嬸和娘都說要大宴賓客,你先看看我拟好的賓客名單。”她說完就把下午放在邊案上的幾張紙遞了過去,封恒翻了翻,心裡就有數了。幾乎都是他在這半個月來翰林院裡交好的同僚。他這些日子回家遲,也少跟她交流院裡的事情,宋師竹卻能有這麼多精準的人名,肯定是跑去跟宋二郎一一确認的。宋師竹覺得封恒的目光有些奇怪,他突然伸手摸摸她柔嫩的臉頰,露出了一個很溫柔的微笑。宋師竹突然意會到他的意思,她眨眨眼,很想告訴他,這是宋二郎前些日子求庇護的代價,她其實沒費多少力氣的,不過既然封恒這麼感動了,她也就從善如流地接受了。家庭有愛,才能事業有成啊。封恒最近的事業确實經營得很是不錯。禦書房裡,今日雖然不是輪到封恒當值,可高玉珩又把他叫了過來。春日午後,周圍異常安靜。大太監張從喜悄悄看了一眼裡頭的場景,心裡默數了一下,封修撰這是三月以來第十三回被皇帝召見了。不過想着封修撰的來曆,他也能明白皇上為什麼那麼信任他。雖然皇上在外頭極少提起,可按李太傅那邊的關系算,這兩人卻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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